朱塞佩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想法的来源,只是他宁愿埋葬一切的感情,也不愿见到那位小少爷和他反目成仇,为他落泪伤心。这是他的底线,是他牢不可破的原则,甚至高于他的生命。
而就在他为那位小少爷,暗自心情复杂的时候,却听见背后有人在轻轻啜泣。朱塞佩吓了一跳,脑子里浮现出许多关于医院的鬼故事。但他因为受伤的缘故,又不能转过身去,因此只好用一种相当微弱的声音问道:
“是谁?”
然后,下一秒,这位顾问先生就听见椅子倒在地上所发出的,那声“咣当”的巨响。他被吓得不轻,但与此同时也确信了,那背后坐着的,应该是某个既愚蠢又胆小的人类。
而这个既愚蠢又胆小的人类,在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战战兢兢的反问说:“顾问,您醒了吗?”
朱塞佩轻轻的答应了一声,他听声音,知道背后的人是卢卡,那位娃娃脸的青年助理。这让他在感到好笑的同时,还有点莫名的担心。这位顾问先生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许久,按照计划,泽维尔也应该已被保释。可那个小混蛋为什么不在这里,不在医院,不在他的身边?
难道计划有什么问题,难道法官不愿施舍这个人情,还是说家族内部出了变故,有人反对他的决议?朱塞佩想不明白。随着麻醉药效的褪去,他的伤口如同灼烧似的疼了起来。这种疼痛令他浑身僵硬,呼吸困难,甚至不能再思考一些无谓的事情。而他虽然也知道,泽维尔其实并没有一定要来照顾他的义务,也并没有一定要看望他的约定,却还是在担心里感到几分失落,感到一点可悲的自作自受。
又过了一会儿,卢卡似乎终于把椅子扶起来了,那可怜的不锈钢支脚在瓷砖上滑动着,产生一点微小的,几乎不能听见的噪音。朱塞佩顿了顿,调动起脑子里那写仅有的清醒,然后问卢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