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已经被冲得差不多,但有些干涸的血渍黏在发梢不容易除去,齐绍骏伸手探上前搓着对方额头上黏腻的血丝。
谁知他刚举起手,任恒渊却再次烦躁地攥住他胳膊,嘶哑道:“不用管我,你先去休息。”
知道任恒渊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齐绍骏皱眉道:“你身体不能这么一直淋着,先把衣服脱了抓紧洗一下就出来。”
“……”任恒渊还是没动。
“小子,听着。”知道任恒渊的情绪还盘绕在之前梁乔的事情上,齐绍骏沉声道,“任何一个人经历过你所经历的事情都会有你的想法。”
“……”
“你不用太自责,”齐绍骏伸手探上任恒渊被湿漉漉布料附着的脊背拍了拍,“埃萨这些年害死太多人,你只是提前把梁乔送走而已,明白么。”
垂着脸的任恒渊听到这儿忽的嗤笑一声,侧脸表情看上去相当痛苦。
观察着任恒渊,齐绍骏知道对方脑海中缠绕的情绪自己不可能完全理解。
但他不想就那么让对方自己一个人闷不吭声地消化,他想让对方明白,自己在对方身边陪伴,对方有痛苦的想法都可以跟他分享——
他想帮对方分担。
“恒渊。”
“你先出去。”任恒渊命令。
齐绍骏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