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思嘉渴望到那里去,单独同爱伦在一起,好让她把头搁在母亲膝盖上,安安静静地哭一阵子,难道母亲就不回来了吗?
不久,传来车轮轧着石子道的嘎嘎响声,接着是爱伦打发车夫走的声音,她随即就进屋里来了。大家一起抬头望着她迅速近的身影,她的裙箍左可摇摆,脸色显得疲倦而悲伤。她还带进来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她的衣服上好像经常散发出这种香味,因此在思嘉心目中它便同母亲连在一起了。
嬷嬷相隔几步也进了饭厅,手里拿着皮包,有意把声音放低到不让人听懂,同时又保持一定的高度,好叫人家知道她反正是不满意。
“这么晚才回,很抱歉。"爱伦说,一面将披巾从肩头取下来,递给思嘉,同时顺手在她面颊上摸了摸。
杰拉尔德一见她进来便容光焕发了,仿佛施了魔术似的。
“那娃娃给施了洗礼了?”
“可怜的小东西,施了,也死了。"爱伦回答说。"我本来担心埃米也会死,不过现在我她会活下去的。"姑娘们都朝她望着,满脸流露出惊疑的神色,杰拉尔德却表示达观地摇了摇头。
“唔,对,还是孩子死了好,可怜的没爹娃——”“不早了,现在咱们做祈祷吧,"爱伦那么机灵地打断的杰拉尔德的话,要不是思嘉很了解母亲,谁也不会注意她这一招的用意呢。
究竟谁是埃米斯莱特里的婴儿的父亲呢?这无颖是个很有趣的问题。但思嘉心里明白,要是等待母亲来说明,那是永远也不会弄清事实的。思嘉怀疑是乔纳斯威尔克森,因为她常常在天快黑时看见他同埃米一起在大路上走。乔纳斯是北方佬,没有老婆,而他既当了监工,便一辈子也参加不了县里的社交活动。正经人家都不会招他做女婿,除了像斯莱特里的那一类的下等人之外,也没有什么人,会愿意同他交往的。由于他在文化程度上比斯莱特里家的人高出一头,他自然不想娶埃米,尽管他也不妨常常在暮色苍茫中同她一起走走。
思嘉叹了口气,因为她的好奇心实太大了。事情常常在她母亲的眼皮底下发生,可是她从不注意,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对于那些自认为不正当的事情爱伦总是不屑一顾,并且想教导思嘉也这样做,可是没有多大效果。
爱伦向壁炉走去,想从那个小小的嵌花匣子里把念珠取来,这时嬷嬷大声而坚决地说:“爱伦小姐,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去做你的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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