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时,刚落笔就停住了,她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谢行安这三个字怎么写。
干脆把医案推过去, 又将笔给他,说道:“还不知郎君名字如何写, 只能劳烦你在这上头写一个。”
他执笔, 于医案最上头写下神韵超逸的谢行安三字,将笔还给她后, 说起自己名字的意思。
“这名字其实取得很简单,行之即安。”
“寓意不错,平安康健比什么都好。”
晏桑枝回他,把话给带回到这病症上来,捏捏自己的手指, 有点犹疑, “病是好治的,不过你吃山药和胡麻吗?”
“只有这两个吗?”
谢行安的嘴巴其实很挑,他有很多不喜欢吃的东西。
“倒也不是, 对症的药膳还挺多的,你要不选一个,小米鸡蛋粥、芡实莲子鱼头汤、鱼肚头汤、鲳鱼心肝汤、莲子粥、葱枣汤、宁志膏——”
一气报了十几个对症的药膳,才停下来听他怎么选。
谢行安对这些既没有很喜欢也没有很讨厌, 他摸着自己的腕骨, 又说道:“那每日来一样?”
“虽说不偏食,但最好每种吃上两到三次再换。要不我给你写下来,你看看先吃什么?”
她边写边说, 说完抬起头用眼神询问。
“行。”
等拿过写好的那张纸后, 他忍不住短促地笑了声, 晏桑枝的字一点都不潦草,反而一笔一划写的很正,像他家里刚会写字不久的侄子。
“先吃鱼肚头汤吧。”
他的声音里还带着明显的笑意。
晏桑枝听到这笑也没反应,默默写下。不过与他也有点熟了,有些话便直接开口,“我初时还以为你是哪家的贵公子,不苟言笑。现在,”
“现在如何?”
“挺爱笑的。”
谢行安眼眸低垂,“你也跟我初次见你时不一样,你才算真正的不苟言笑。”
“确实有点。”
她也没反驳,许久没有笑过。她现在也确实不太会笑了,总觉得牵扯起来两颊僵硬。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有时候屋子里寂静下来,也不觉得难熬,反倒是让人放松。
晏桑枝将背靠向椅背,外头就传来齐姑的大嗓门,“阿栀,你快来看看我家小虎这身板。”
她面上喜气洋洋的,走路时腰板都直了不少,说话上扬,才刚踏进门板,就抓着小虎的衣衫进来。
面上的笑在看见谢行安时稍微落下,心里赞叹这后生长得好,又笑道:“阿栀,你这起早就有人来瞧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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