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
镇守边关十年,才有了稍纵易逝的和平假象,世事无常,早已物似人非。
她无法以和亲的名义嫁到镇南侯府,而他也无法抛家弃国入赘到她的国家。
风忽起。
谢陵抬手揉了揉酸涩的眼眶,竟有泪流出,自己何时如此悲春伤秋,哪怕是剔骨割肉疗伤之痛,他亦不曾掉一滴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北冥如玉轻易激起了自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感情,哪怕随着岁月流逝,他刻意忘记了那个名字,忘记了那个少女,可这一刻关于她的全部记忆蓦然清晰。
似痛不欲生。
“你还好吗?”
一声叹息随风而逝。
转身之间,谢陵佛袖之间,已然是那个铁石心肠硬朗的镇南侯府世子,一切以侯府的前途和尊荣为先,再也无什么可以打倒他。
……
金陵瘟疫已进入收尾工作,隔离区越来越多的病人与家人团聚,只剩下病情特别严重的患者还在与病魔相抗争。
而那个患有肺痨婴儿的病也基本痊愈,素芬打算抱着孩子回家。
可豆豆的去留却是个问题。
素芬抱着襁褓中睡的香甜的孩子跪在地上,眼眶泛红:“神医,我们母子两人都承你大恩,本不该不知进退得寸进尺,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你担心豆豆的归宿?”
这些天,这个饱经风霜的中年妇人闯过了生孩子的难关,经历了为孩子担惊受怕的忐忑,又经历了失去至亲的痛苦,她就像通关游戏一样闯过一道道关卡,很努力很积极地应对生活中的各种危机,她心性坚韧可却又是柔弱无助的。
依附于婆家生活,仰仗着夫君微博的关爱,又受着刻薄婆母的欺负与偏见,却只能默默忍受。
这样的家庭怎能轻易接受她娘家的遗孤?
“我是豆豆的亲姨母,她父母不在了,我就是她唯一的亲人,我应该承担照顾她的责任。可是,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妇道人家,连养家糊口都难,无法给她好的生活条件。而我夫家本就重男轻女,我怕他们更容不下豆豆,豆豆已经够可怜了,我不忍心她再受我婆家的白眼和施舍!”
素芬说着,看了眼不远处等候的男人,抹着眼泪说:“夫君虽然同意收留豆豆,可家里毕竟都是婆母做主,他也就是给她一口饭吃,一到适婚年龄,整个婆家肯定会想方设法嫁出去。”
叶琉璃淡淡地瞥了眼仍跪在地上的素芬,轻声道:“别跪了,先起来。你也不容易,豆豆的去处我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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