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薄薄的军用信纸,十一颗比这茫茫大山还重的心。
不知道他们此时的心情怎样,或许害怕,或许有很多不舍,也不知道他们想起了谁,远方很久没见的爹娘,青梅竹马,家乡的一棵树,开饭时冒起的袅袅炊烟,但生命的最后,没有一人回头。
十一个背影,似乎融进了算不上巍峨的飞豹山。
没有人哭,每个人眼里都含了泪。
林新军缓缓抬手,一百多人缓缓抬手,无声敬礼。
送战友。
排雷班长把被汗水打湿不知道多少次的毛巾赛到嘴里——他怕到时候不受控制喊出声,只要不发声,没准敌人以为什么动物猜了地雷呢,能拖一秒是一秒。
他冲出去的瞬间,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漫天砂石灰尘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