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昨晚没有睡好。
沈嗣从宫里给她带了几块她爱吃的月饼,装在食盒里,他提着食盒推开房门,少女握着毛笔,挺直了板正的上半身,神态认真在练字。
书房里除了石墨书卷的清香,还多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甜香。
沈嗣慢步靠近,一袭月白色圆领锦袍衬得他愈发清冷,腰间坠着半块缺月玉佩,他低头垂眸扫了眼压在案桌上的卷纸。
她的字倒是不丑,端正秀气,没有什么笔锋。
抄了大半页,比他想象中要好一些。
阮明姝在他开口之前先发制人,假装气鼓鼓撇下毛笔,仰着脖子,莹润的乌眸巴巴看着他,“我手都抄疼了。”
她就没吃过这种苦。
沈嗣将食盒放在一旁,瞥了眼她细瘦的手腕,腕间戴着碧绿色的玉镯,纯净的嫩绿色将她手腕衬得皮肤极白。
没有红,也没有肿。
不过沈嗣还是给了她一个台阶:“疼就用冰敷敷。”
阮明姝哦了两声,“既然这样,我要回去休息了。”
沈嗣问:“抄完了?”
阮明姝心尖一抖,输人不能输阵,“我只抄了一半手就肿了。”
她抬眸看了眼男人的脸色,冷冷淡淡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这个人就像是没有喜怒哀乐,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阮明姝抄书的时候学会了书里的一招,叫以退为进。
她主动伸出白嫩的小手,压着颤颤的声线:“你打死我好了。”
沈嗣又不是看不出她的把戏,淡淡笑了声,“手好了再抄。”
阮明姝也不知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他如果想教学生,为何不去开间私塾?天底下又不缺想读书却没有书读的人。非要来勉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