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受人敬仰的贵公子拿起刻刀只为博美人一笑,这样的故事听来便让人觉得心软。
贺攸宁这才有几分喜意,摩挲着木匣上的枫叶朝他一笑,“好吧,看在礼物的份上王成的事便算了。”
她一发话,卿嘉述哪有不从的道理,欣欣然点了点头,又温声开口:“不过区区一个匣子,没什么可稀奇的,快看看里面的东西你可还喜欢。”
此话一出,贺攸宁却扬唇轻笑,打趣道:“卿大人亲手给我雕刻的匣子,怎么能说区区一个匣子。”
卿嘉述见她笑,颇有几分不自然,以手握拳掩住嘴角轻咳几声掩饰尴尬。
贺攸宁瞧他微红的耳尖,笑意更深,见他不好意思便低头不再看他,轻轻拨开木匣的小锁,映入眼帘的是一只上好的白玉簪子。
卿嘉述喉咙有些发紧,像是等待审判一般,没由来得有些紧张。
幸而贺攸宁拿起端详一番,便径直插进发间,歪头问他:“这样可合适?”
这份礼物本早该送出手,不料一耽搁便是两年,卿嘉述只觉许久期盼的事终于得以实现,这支簪子终于等到了它的主人。
还未等卿嘉述回答,贺攸宁又将发簪取下,放入木匣中,妥善放好才抬头轻言道:“国丧期间我总是不好戴这些的。”
卿嘉述点头,这些规矩他自然是懂的,今日贺攸宁也是打扮素净,并未佩戴任何珠钗,脸上更是干干净净不施粉黛,却显得有份出水芙蓉之美。
冬日里冷,说这些话的功夫贺攸宁的小脸已冻得通红,卿嘉述见状,不露声色地换了个方位站着,替贺攸宁挡些寒风,心中不舍却又不忍心看她在寒风中受冻,只好催她快些回去。
贺攸宁收起匣子便准备离开,担心卿嘉述失落,又开口安抚道:“国丧期间我偷偷出宫已是不妥,今日与你见面突然,若被他人瞧见我是不打紧,只怕是要连累你。”
国丧期间私下见面确实不妥,终于得见便全了卿嘉述心愿,于是他也不多留,只目送贺攸宁上了马车。
待马车转角再看不见,早就藏在巷中的墨言才显出身影走至卿嘉述身旁,二人上马回府。
马车上,贺攸宁脸上全然瞧不见之前的喜悦,神色淡淡。
淡竹瞧着马车行远再瞧不见巷口的人影,这才放下帘子,转头对贺攸宁道:“公主可真是料事如神,如公主所料,卿大人果真会想办法与公主见上一面。”
贺攸宁不置可否,她不是料事如神,只是十余年的相处让她明白卿嘉述是个什么样的人,卿嘉述也太明白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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