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韵眸间有诧异在,洛远安也问起,“你父亲师从罗逢中老大人,学识渊博,为何舍近求远,让你来京中求学。”
宋佑嘉尴尬笑了笑,“陛下,上君,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还同小时候一样,涟韵忍俊,洛远安笑道,“都说。”
宋佑嘉轻叹,“我爹是说,要开阔眼界,博取众家之长,就不能只跟着他一人学,所以要我来京中,拜张汝山张老先生为师。”
宋佑嘉又重重叹了叹,“但是我爹他还说,在家中我娘太宠我了,他没法教,就只能把我放远些……所以让我来了京中,说张大儒严厉,严师出高徒……”
说到最后,大有自己都辛酸的感觉在其中。
涟韵笑道,“文山惧内。”
宋佑嘉忙不迭点头,她娘说一,爹从不敢说二。
涟韵又多看了他一眼,“佑嘉,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宋佑嘉不假思索应声。
涟韵颔首,“那是了,我记得你比阿卿小一岁。”
洛远安余光瞥向她,果真,涟韵又开口,“既然你原本就在京中,在张大儒这处念书,正好空闲的时候同东宫一道,做伴读。”
“啊?”宋佑嘉愣住,“伴,伴读?”
洛远安没出声。
宋佑嘉摇头,“陛下,我,我不行啊,我真不是读书的料!不然我爹也不会把我送到张大儒这处,让张大儒收拾我!”
涟韵刚想开口,身子又有些不舒服,剧烈得咳嗽了好一阵子,宋佑嘉不敢再冲撞天子。
“先休息会儿,别说话了。”洛远安递水给她。涟卿这次咳完,脸色都有些泛白,好一阵才缓和下来。
提到伴读之事,洛远安其实不大想宋佑嘉再留在寝殿中,但岑远还未来,洛远安余光瞥向一侧的铜壶滴漏。
大监正好入内,“陛下,上君,岑太傅到了。”
洛远安收起思绪,“请吧。”
待得大监领了陈修远入内,寝殿中的目光纷纷朝他这处看来。
芝兰玉树,清冷矜贵,“见过陛下,上君。”
涟韵颔首,“太傅免礼。”
陈修远抬眸,目光还未来得及看向寝殿中别处,洛远安温和笑道,“太傅看看谁来了?”
洛远安直接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和余地,陈修远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眸间都有清浅笑意。
而后,陈修远才转眸看向天子身侧的宋佑嘉,目光在他身上仔细停留,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
宋佑嘉也闻声诧异看向他,很快,眉头微皱,一脸茫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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