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个晚上,涟卿知晓不能再等,“白瓶,于冒,你们两人入京看看,我还是不放心二哥这处。”
白瓶和于冒为难,“三小姐,世子吩咐过,我们俩要留下保护三小姐安全,这里不同淮阳城,怕出事情。”
涟卿折中,“这样,白瓶留下和我一道,于冒,你入京一趟,见机行事,顺道打听下消息。”
白瓶和于冒两人面面相觑。
涟卿又道,“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安全,但是如果真的遇到事情,留一人在和留两人在是一样的,如果白瓶一人无法周全,两人在也是一样。”
三小姐的话不无道理。
“于冒,你再替我去京中打听一件事。”涟卿说完,于冒点头,“三小姐您说。”
“打听下贯城翁府,就是我爹的恩师,翁在文翁老先生府上近来可有什么大事,记得打听这处给我。”涟卿吩咐完,于冒颔首,“我知道了。”
于冒连夜往京中去。
只有白瓶一日值夜。
涟卿睡不着,握着手中的加柄匕首看着出神。
这是在万州的时候,爷爷给她的袖珍匕首。
——这把匕首削铁如泥,丫头,收好了。爷爷是想告诉你,无论是女子还是男子,都要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至少,不能轻易屈服,抗争过。
涟卿微微垂眸,
于冒才出发,不会这么早回来。
但如果明晚二哥没回来,情况就会变得复杂而危险……
涟卿掌心牢牢握紧。
*
第四日上,没一刻钟,涟卿都如坐针毡。
瓶子也比平日的话都更少,而且,反复在落脚处以外的地方来回打探。
涟卿从未觉得哪一日有眼下这么长过。
恨不得一睁眼就见到二哥平安回来,或者一睁眼就是天亮……
涟卿想起爹娘,想起大哥,想起二哥,也会想起陈修远。
如果是陈修远在,他会怎么办?
在万州的时候,她在议事厅见过陈修远应对朝中之事,比厅中所有人都更沉稳冷静,也告诉过她,慌乱并没有什么用,越是慌乱,越是离危险近了,无异于火上浇油。
如果她是冠之哥哥,她应该想的是,如果二哥不能平安回来,她能做什么……
渐渐地,涟卿静下心来。
不再花大把而冗余的时间去想二哥是不是有事,而是,如果二哥这趟有事,她应该怎么办?
眼下没有纸笔,也不可能写在纸笔上,涟卿捡起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
列出的,是一个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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