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还奇怪,这天寒地冻的,谁会来造访火器仓?
门开了,外间站着的两位,他都认识。
一位是不久前见过的金娘子。
另一位是朝中大名鼎鼎的怀亲王。
按理,像冯文邈这般末等小官,是见不到谢承思此等天皇贵胄的。
但与其余同僚不同,这是家中为他讨来的职事。卢阳冯氏,高门郡望,与宫中常有来往,前些年,冯文邈未出仕时,便已经知道了怀亲王谢承思的样貌。
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人,并肩而立,着实使冯文邈愣了一阵。
甚至忘了要问明他们的来意。心中只是犹豫,该如何行礼?
但谢承思没给他思考的余地。
他伸手揽住降香,将她往自己身上摁了摁,半强迫地让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
“这位可是冯文邈,冯仓监吧?”
话说得突兀,虽未表明来意,但语气之中的不善,显然已经表明,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冯文邈当然吃了一大惊。
他顾不上再想该如何行礼了。
人向后略退了一步,垂下眼,目光也随之向下,落在谢承思紧箍在降香腰间的手上。
而再抬眼,映入目中的,便是降香的脸。她的脸贴在谢承思身上,被裘衣上密丛丛的火红狐毛,遮去了大半。而露出来的那小半张脸上,怎么看都不是什么情愿的表情。
“鄙妾顽皮,冲撞了阁下,我来替她赔个不是。”
谢承思又道。
他没有任何进屋的意思,声音也更加怠慢。
这种种不同寻常之象,使冯文邈的胸中,没来由地涌起一股主持正义的心气。
——金娘子曾帮过他,此时她分明不愿,却慑于怀亲王的威势,他该做点什么以示回报。
他背靠卢阳冯氏,谅谢承思亲王之尊,也不敢轻举妄动。
“金娘子于我有恩,何来冲撞?依我看来,金娘子可没有一点自愿的意思。倒像是殿下你强掳人至此。”他不仅不同贵人见礼,甚至毫不客气地将谢承思的话,顶了回去。
谢承思笑了几声,像是被他逗乐了一般。
面上看不出是否着了恼。
只是冲着怀中的降香,温柔地询问道:“你自己说说,是我强掳你来的吗?”
和煦的笑容,轻缓的声音,却令她心惊胆战。
冯文邈却等不及,要先开口,毫不示弱地与谢承思对峙:“金娘子如今受制于你,性命系于你手,自然不敢答不!若是金娘子与我交往,犯了殿下的忌讳,冲我来便是!殿下堂堂亲王,欺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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