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丕虽然懊恼,却并未灰心,他心想,只要他继续与李越保持密切的联系,迟早会成为皇上的心腹。皇上总不能只靠李越一人,包揽朝政。孰不知,他在利用月池的同时,月池也在利用他。她给谢丕出得这个主意,的确给了他向朱厚照投诚的机会。而谢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收集到所有勋贵的族谱,一方面证明了他本人的能力,可另一方面也展示了他的父亲,内阁次辅谢迁在朝中的庞大势力。
朱厚照对他大加恩赏的同时,也对他心生忌惮。只要谢迁还立朝一天,谢丕就永远不可能受到太多重用,而谢迁一旦去世或者致仕,谢丕因着今日重重开罪勋贵,也只能小心翼翼做人。所以,谢丕这些人,只能为月池的附庸,却不可能越过她的地位。这才是李越所有的谋划,既然向朱厚照表明了忠心,又促进了改革,既初步建立起自己的小团体,又没有拉上多余的仇恨。
可初知情事的朱厚照,却将此认为是月池的一片真心,不得不说是,自作多情。他甚至还来当面揭穿月池。
在萧瑟的秋色中,他披着大红羽纱斗篷,坐在了树干上,脚上的鹿皮小靴不住地晃悠,笑得十分得意:“你就承认了吧,大家都是堂堂男子,何必做小女儿家的口是心非之态。朕又不会笑你。”
月池站在树下,看着他像猴子一样在树上闹腾:“还不快下来,穿得跟个红包似得,在树上晃悠也不怕吓着了人。”
朱厚照折了一根枝条,要去挑月池头上的幞头,他说:“你承认了,我就下来。”
月池嗤笑一声,她只说了一句话:“你想多了。”
她仰着头,一双秀目,如明珠,胜璧采,清如水的目光中,哪有半分绮思。朱厚照面上的笑意渐渐沉淀下来,但他还不死心:“你敢说,你把这滔天之功让给谢丕那伙人,不是为朕考虑吗。你分明是怕朕与他们闹得太难堪,这才退居幕后。”
月池摇摇头:“您想多了,我呀,我纯粹是怕死啊。既然有高个儿的顶上,我自然是大树底下好乘凉罗。实话告诉您,这赌约,我是赢定了!”
朱厚照从树上一跃而下,他冷冷道:“话可别说得太满,你不过是先赢了半局而已,如何敢大放厥词。”
月池道:“如今联合文臣,共压勋贵,才是可行之策,难不成,您想自毁长城。”
朱厚照道:“朕做事,轮不到你教。”
语罢,他又是扬长而去。贞筠在厨房里听到动静,欢喜不已,看着已然处理好的食材,笑道:“今儿太太我心情好,所有人都加一个大菜!”
时春看着她手舞足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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