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这长达8个月的冬季里,最低气温常常达到零下40度。小时候的秦东顶风冒雪去打井,去拉草,去打石头,经常冻伤手,冻伤脚,冻伤鼻子和耳朵。
苏义拉图就教会了秦东对付冻伤的办法,哪里冻伤了,就用雪拼命地揉,直到揉红为止。
“我还记得你跟着我抓特务,每次抓特务你都冲到前面……”当年年轻的民兵连长也成了中年汉子,“小桔,你不知道,格日乐图是神枪手!”
是啊,多少个夜晚,秦东总是在深更半夜被紧急集合的号声惊醒,然后就跟着背着半自动步枪的民兵连长在茫茫草原上抓特务。
眼看着发射的信号弹在漆黑的夜空划过,可就是抓不到特务。
“安达,你现在还不吃牛肉吗?”乌日图那顺笑着搂着秦东,二人肩靠肩,举着酒碗,乌日图那顺却对杜小桔笑道,“他来的第一个冬天,大队给社员分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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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秦东脸色潮红,他记起来了,那一天家家户户杀牛宰羊,那就是一年一度的卧肉,如同人们贮存秋菜。
他到牧民家借了一把刀,开始杀牛,牛见到他手中的刀,大眼睛里就掉出大颗大颗的眼泪,他就在那一刻知道了牛和人一样,也会掉眼泪。
杜小桔看看秦东,从秦东回到秦湾,真的没有见他吃过牛肉。
“喝酒。”秦东与乌日图那顺就把马奶酒倒进嘴里。
一碗,两碗,三碗……喝多了,真的喝多了,秦东依偎在额吉温暖的身上,一如小的时候,“小桔,我当时放的是最不好放的改良羊。”
“这种羊不听话,赶都赶不动它。”民兵连长笑道,“你就是不服输。”
嗯,秦东看着慈祥的额吉,“我骑着马赶着羊下山,不知怎么着,我一下子就从马背上飞了出去,打了几个滚,摔在地上。”他眼含泪光地看着额吉,“我很幸运,额吉给我缝了一件特别厚的皮得勒(皮制的蒙古袍),我没有受伤……”
……
情义,说不尽的情义,感恩,这些情义一直都埋在秦东的心底。
“睡吧,孩子。”额吉粗糙的手抚过秦东的脸庞,秦东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睡得很是安祥。
十年,从春到秋,从冬到夏,一年又一年,父亲带着他与妹妹在草原过着平淡而奇特的生活,他感受着草原的孤独与寂寞,感受着草原的独特与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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