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座垫一样平,附赠同材质的脚凳,三样加在一块儿,就是一个非常舒适隐蔽的小床。撒沙。史特莱夫蜷缩在里面,裹着温暖柔软的毛毯,一朵绛红色的芙蓉树花粘在他的嘴唇与鼻子之间,让他不断地轻轻打着喷嚏。
孩子的眼球颤动着,眼睛睁开了,史特莱夫看到了美丽的紫色。
“醒了,醒了,静静地醒过来了,在一个愉快的房间里。”史特莱夫说,他绕过桌子,向撒沙伏下身来,他检查了孩子的体温,发现因为换牙而引起的低烧仍然没有退去,然后他又查看了撒沙的牙齿,整齐的,小小的,白色的乳牙,一颗前切牙已经掉了,而旁边的侧切牙与第一磨牙也有松动的迹象,他停下手,思索了一会,努力不去想那些掉落在白雪与黑色污泥里的牙齿——第一个撒沙没有活到换牙的时候就被那些溃兵拖出去宰杀掉了,不比对付一只小鹿更难,锅子吊在屋梁下面,锅底烧着精美的画框与扶手椅的脚,呼噜噜,白腾腾,他们把她捞出来吃掉,既香又甜。
这次撒沙应该能活得更久些,非常久,他会小心谨慎的。
史特莱夫拉开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那里有个便携式的针剂盒,他从里面取出针筒,针头就像头发丝那样细,他给撒沙。史特莱夫做了注射。史特莱夫不相信其他的医生,所以他没有自己的私人医生,撒沙当然也不可能有——他用棉球擦拭并按住针眼,等了几秒钟,翻开来的时候上面只有几乎无法看见的一点粉红,即便有着十来年经验的护士也未必能做的这样好,现在他又想起给凯瑟琳注射时的景象了,正是从那天起,他确信撒沙能够在凯瑟琳的身体里获得重生。
“是凯米拉吗?”撒沙迷迷糊糊地问道:“栀子花。”
“没错,marcjacobs,栀子花为核心的香调,”史特莱夫说:“是她。”
他让毯子留在撒沙身上,他把孩子抱起来,带到那张拼起来的课桌前。
撒沙坐在他的膝盖上,史特莱夫隔着毛毯捉住他的脚,就像握着一对小兔子,他的另一只手从撒沙的肋下穿过,按在课桌上。
撒沙的精神要比几分钟之前好得多,他翻看学生们的作品,然后凯瑟琳的画儿引起了他的主意。
在撒沙的记忆之宫里同样有着一个庞大的图书室,画画心理学画与精神世界图画所揭示的秘密心的画等等,这些在市面上颇受欢迎的,据说能够从研究图形图画而通悉人类心理的畅销书被他存放在一个角落里,但并不妨碍他在必要的时候取出比照——虽然站在以前的霍普金斯医生的角度来说,这些作者和巴尔的摩暴力精神病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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