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你们贪了多少?这么大的案子,怕是要在瘴疠之地了此残生了。”
竟是这样的计划?曲氏不由得暗暗叫好,却又感到一丝寒意。这样的心思,不是一个豆蔻少女该有的,现在便如此狠毒,将来又当如何,怕是阖府上下无一人能压得过她。
薛自芳沉默半晌,忽而大笑:“你以为我就毫无防备吗?我若在你们府上出了半点闪失,那就是你们记恨我们薛家告发冉靖的通敌之罪,故而相逼。我若出了事,就等于你们不打自招,到那时,冉家会是什么下场,还有谢家,你们这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世家,当真冒得起这个险吗?”
徐问彤恨恨道:“薛自芳,你简直是丧心病狂,你不顾念冉、谢两家上百条人命也就罢了,竟连冉靖的死活也不在乎了吗?”
薛自芳狂笑不已,却越笑越寂寥。
“我在乎他?他何曾在乎过我?我这一生的恩怨又该如何清算?不必说了——”她拔下金钗,尖锐的一端竟极其锋利,显然是特意打磨过的,“如果不放我们离开,我就死在此地,叫你的冉郎在西北死无葬身之地,如何?”
冉念烟断没想到她会如此不顾后果,连自己的性命都用来豪赌。
“怎么样,怕了吧?”薛自芳道,“徐问彤,你还是老样子,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可一旦有危险,却马上把所有的都抛弃,看似决绝,不过是掩饰自己输不起的胆怯罢了!”
她狞笑着,可那笑意忽然凝结了,接着,就有血从她的胸口渗出,涓滴不断,如猩红的泪。
在她的背后,是薛衍轻握着一把匕首,无声无息地插入她的心脏。
“姑母,只有你死了,才能真正坐实通敌的罪证,才能真正扳倒这两户高门大族,我昨晚和你说的话,你记得很牢,也做得很好。”
他的声音冷静如冰,和他年轻且麻木的脸一样,令人无法想象他手中残忍的动作。
“杀……杀人了……”周氏愣住了,不断地重复着同样的话,随即清醒,若不是曲氏拦着不让出去声张,她都要破门而出。
流苏还算清醒,冲过去夺他手里的刀,却见他毫无反抗地将刀丢在地上,道:“放心,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其实我本来就想除掉这个人,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我现在早已是天子门生,何至于被视作别宅妇人的子侄而遭人耻笑讥讽,还失掉了科举的机会,我这一生,都是她毁掉的。”
“何况……”他阴测测地道,“我杀了她,你们都很开心吧。”
曲氏不清楚这段恩怨的细节,可此时,她只能站在徐问彤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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