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称那人为禅师,生生用一个称谓把他们隔绝开了,一个在红尘里, 一个在红尘外。
他起身往南府去,明知自己的所有举动都被遍布徐府的锦衣卫缇骑看在眼中, 却不得不冒这次险。
南府二房的院落中,杂物随意堆放在屋檐下,花草芜杂却无人打理,连唯一的少爷都卧病在床,谁还有心情侍弄那些死物, 从上到下都好似看不见出路一般,整日机械地应付着交到手边的活计。
今早却听见一街之隔的北府好生热闹,毕氏才从被泪水沾透了的手帕中抬起通红的肿眼,讷讷道:“他们怎么就这么平顺,凭什么?”
徐柔则不知该怎么安慰母亲, 几个月来,能说的都说尽了,母亲还是打不起精神,父亲越来越偏狭愤世,连她自己也渐渐控制不好自己的心绪。
倒是槅扇门内的徐丰则, 长久来几乎一言不发,拖着毫无知觉的病体,整日木然地望着窗外,偶尔撞见他口中念念有词, 却是在默念小时背过的诗书,脸上依旧毫无表情。
丫鬟极轻慢地站在门边吆喝:“夫人,有客。”
毕氏回头骂道:“你也就欺负我们母女,若是你征二爷在家,还不撕烂了你的嘴!”
她说的呛了气,徐柔则忙拍着母亲的背,对外面的丫鬟道:“快说是谁?”
毕氏道:“一定是北府派人请咱们过去,给我回了,上次来请我就不答应,他们有三顾茅庐的劲头,我却没有那份凑热闹的闲心。是他们知道咱们时乖运蹇,故意摆出一副花团锦簇来扎我的眼、刺我的心!”
徐柔则无奈地劝道:“娘,都是亲戚,您怎么能这么想?何况老太太也常常给哥哥送银子,这不是诚心照拂是什么?”
毕氏冷笑道:“你年纪小,不懂这些。两方相称才叫诚意,一贫一富,那叫施舍!”
槅扇内,徐丰则又咳了起来。门口的丫鬟听不下去了,站在毕氏面前歪歪扭扭行了个万福礼,道:“夫人想多了,才不是北府,是陈青少爷带了个和尚过来,说是能治少爷的病。”
这些下人并不是泥塑的人偶,个个都耳聪目明,就算再看不起徐征和毕氏的拿腔作势、穷讲究,也对丰则、柔则兄妹颇为同情,尤其是徐丰则,从前性子虽冷僻,待下人却极宽厚,只可惜好人无好报,也是令人毫无办法的事。
“既然这样,快请进来。”徐柔则一时按捺不住,等意识到自己擅做主张,犯了母亲的忌讳后,再想收回也来不及了。
她怯怯地低下头去,便听母亲道:“陈青?徐青萍的儿子。他们巴不得我们死绝了,好方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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