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侬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觉得自己有些多余,道:“我……先走一步?”
“站住。”冉念烟叫住她,“接下来的话,你也听着。”
柳如侬只好留在原地,见冉念烟神色严肃,忽觉得好友换了个人,也意识到接下来的话不再是无关痛痒的玩笑。
“谢三少爷,你冒死前来为的是什么?”
谢昀没想到她一上来就问这样的问题,苍白的脸上泛起红晕,“我,想见你,毕竟有婚约在身……”
柳如侬也道:“是啊,这是终身大事,不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冉念烟道:“那好,既然是终身大事,何谓终身?难道人活一世,只是为了自己快活与否吗?在胎曰身,处世曰人,没有父母生养、家族庇佑,哪有我们的七尺之躯?婚姻之所以是终身大事,是因为结两姓之好,上事宗庙,下济后世,不足以和合两家的,岂能算是终身大事?不过是一己之私罢了。为了一己之私,不顾父母、亲族、伦常,又有何面目自称为人,自立于世?”
这一番话,让柳如侬尚未闭合的嘴彻底僵住了,谢昀的脸色也凝重起来。
良久,他才犹豫地开口。
“我……我明白了。”
柳如侬从惊愕中回过神来,道:“等等,表哥,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谢昀道:“冉小姐的意思再清楚不过,现在的冉家和谢家的确不宜再有牵连,而我冒险前来,不仅事关我一人的生死,更关乎谢家在陛下面前的立场……是我不稳重,让冉小姐为难了。”
冉念烟道:“我本以为谢三少爷是个明理之人,可是这回……让我失望了。”说着,推门而去。
柳如侬又把谢昀藏好后,才跑出来追上冉念烟,气愤地道:“盈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冉念烟道:“我说错了吗?咱们这样的人,婚事何曾听凭自己选择,还不是再三权衡后,由家族决定?”
柳如侬的气势立刻弱了下来,“这倒是……可你也不能说的那么直接,伤了我表哥的心……”
冉念烟苦笑道:“是软语温言、藕断丝连,令他久久地消沉下去好,还是快刀乱麻,让他尽早死心,把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好?”
柳如侬嗫嚅道:“这……”
冉念烟道:“我是伤人,可他也该知道,在身负婚约之前,他首先是谢家的儿子,理应担负起责任,而不是为了一点儿女之私奋不顾身。真没想到,我竟看错他了。”
柳如侬默然,似乎认同了冉念烟的话。
院中的偶戏师们已搭好了架子,开始排演吹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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