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人死后会去哪里?”那时她大概十三、十四?还是双髻垂髫的年纪,正逢她父亲的忌日,惆怅之余,她感叹地随口相问。
原本没打算得到答案,谁知那人沉默地思索良久,竟郑重地道:“郡主,依臣所见,人死后哪里也不会去,不过是像风一样,吹息时是风,过后便凭空消失了。”
那时落日如金,正是花艳欲滴的三月暮春,东风卷落满地乱红,徐徐送到太液池畔的瀛台水榭中,她倚栏而坐,听到身后的人如是作答,险些失掉平衡落入池中。
“啊?”她不敢相信,此时此景,她如此伤心,徐衡居然给出这样一个无聊且冷静的答案,“你的意思是,我今日营奠营斋都是自作多情?”
徐衡依旧站在原处,他是皇兄的伴读,不论皇兄是否在,他都是如此规矩而谨慎。
而那一刻,他的眼中居然生出哀悯之色,从袖中拿出不知何时用柳叶结成的手环,轻轻放到她手中。
“正是因为来生不可测,才应该更珍视现世所有的陪伴。”他顿了顿,脸上漫开夕阳的颜色,“能陪郡主,是臣三生有幸,因而也无暇考虑前世今生的虚幻之说了,所以……回答的有些草率。”
如果一切都是当年的样子该多好。
嘉德郡主合上眼,现在的她只希望今生快些过去,再慢些,连回忆里那点自欺欺人也要淡忘了。
指尖至今还有他送来手环时沾染的温度,而他们,已有多久不曾并肩而行了。
“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保证她二人的周全。”
徐衡道:“可以。”
虽然他明知道自己在说谎。
反正在她面前,他已不止一次说出违心之言了。
☆、第一百零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 已改
日薄西山, 漱玉阁中管弦暂歇。
徐问彤一整天都心烦意乱,刚想以女儿困倦为离席的借口,却想起女儿还在嘉德郡主处, 而且就算离席,也不能回到梨雪斋那种刚死过人地方, 故而更加烦闷。
曲氏见了,在一旁使眼色,叫她到园中叙话,劈头就道:“我这一天也是失魂落魄,都忘了提婚事, 你怎么也不想着些,毕竟是你女儿的终身大事。”
徐问彤有气无力地道:“算了,我都没看中,盈盈也未必喜欢。”
曲氏一时气结,可做惯了好人的她怎能显露出来, 只是语气中带着尖酸,“苏家哪里不好?又有国公的爵位,又是金陵大族,金陵天高皇帝远,还不是由着这些世家大族呼风唤雨, 比咱们家还要体面些。”
徐问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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