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什么态度,他还是咱们的亲大哥!”
这话更添悲戚,徐连德也怔住了,方才一直在计较得失,反倒忘记了那个客死异乡、尸骨未寒的人是自己的至亲手足。
徐德似乎一瞬间矮了几分,瘫坐着仰天叹道:“好……办丧事,又是丧事……”
这话倒像别有所指,用帕子捂脸擦泪的徐问彤抬起红肿的眼,惊愕地看着他,“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说她的盈盈把冉家的晦气带到徐家了吗?看着徐德满脸的不耐,徐问彤敢打赌,他一定有这层意思。
徐德敷衍地道:“没什么意思,你非要乱想我也拦不住。”
徐问彤咬牙恨恨道:“你莫仗着自己在朝廷里有一席之地,就嫌弃我无用,这家里还是有我说话的余地的。不说别的,到母亲面前说大哥的……”她顿了一下才能说出那两个字,“……死讯,若没有我,你们谁能稳得住她老人家?”
这话说得没错,倒是徐德小瞧了她,大到天地间,小到屋檐下,其实人人都有自己的用处,不过是有些人润物无声,常常被忽略而已。
···
闲话没有腿,却跑得比任何东西都快。
一上午的时间,莫说徐府和门第相仿的官宦之家,就连京城的街头巷尾都传遍了镇国公在西北遇刺身亡的消息,人们纷纷议论着西北的局势将如何发展,大多数都很不乐观,觉得突厥铁骑再次横扫燕赵,甚至南下中原,都是旦夕之间的事。
不起眼的偏僻街角停着一抬青布轿子,偶尔有人从轿子旁走过,都不曾留意。
没人知道轿内坐着的正是当今锦衣卫指挥使。自从他在锦衣卫都督的授意下投靠了司礼监掌印刘梦梁,就免不了每日两次向刘公公汇报朝野风闻,简直比在父母面前晨昏定省还要准时。
而此时,他已误了时间,却依然在街角不紧不慢地等候着什么,心事重重地转着拇指上的翠玉扳指。
一个人来到轿子前,面白无须,年纪十五六,青衣小帽,笑意盈盈,就像是偶尔路过的普通少年,可他看见轿子,毫不迟疑地在窗口旁停留,轻声道:“柳大公子已到了。”
“柳齐到了?那陈青呢?”轿中的指挥使掀开帘子,问道。
他已知道那少年的身份,八成是刘梦梁身边的小长随,也是个阉货,光看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就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若不是都督有令外加有利可图,他可不屑于和这些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打交道!
“陈大公子……”那少年宦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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