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又默念了一遍酝酿了多日的话,迟疑道:“一转眼,大郎也有二十五了……”
程岩淡淡一笑,“是啊,到了八月,已是二十有六了。”
李氏心中一酸,她的大郎自出生起,二十多年来半数时间都不在她身边,尤其最近十年,两人聚少离多,让她甚为牵挂。尽管她早已习惯这种状态,可平日里总会忽然想起对方,偏偏想了却又见不着,那种滋味,是连心尖都在发痛的无望。
“大郎,这些年你一人在外,身边也没个照顾的人,娘实在不放心……”
程岩心头一凛,忽然猜到了李氏要说什么。
果然,只听李氏道:“过去你总说先立业后成家,如今你已为一府同知,也算立业了吧,还不想成家吗?”
程岩握了握拳,那些原本快消散的勇气,在面对李氏直白的问话时,忽而重新凝聚成一块坚硬的石,砸在他心上。
他直直跪地,不给自己退缩的机会,“娘,其实我已找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
李氏呆了呆,下意识道:“谁?”
程岩心一横:“庄思宜。”
“嘭——”
屋中一扇屏风倒下,露出了藏在后头的程柱,对方历来毫无波动的眼中满是震惊,整个人僵硬得像快门板。
“咚——”
又一声响,程柱晕了。
李氏:他爹!”
程岩:“……”
可以想见,程家自是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