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棋也不废话,直入主题:“大人得到消息,清屏县县令黄连多年来以弥补亏空为名计亩派捐。每田一亩捐五两,每户给官印田单一张。另外,黄连采买仓谷只打白条并不给价,勒捐钱文,十年来婪索不下数百万两银……”
他说话间一直注意着姚村长的表情,见对方惊惧中隐含怨愤,顿了顿道:“大人知道白水村人皆存有田单、白条等证据,希望你们能悉数上交——”
“没有!”不等庄棋说完,姚村长忙出声打断,头摇得好似拨浪鼓,“哪儿来的证据?没有的。”
庄棋皮笑肉不笑:“只是没有证据?那就是确有其事咯?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们写状书,你们在状子上画押即可。”
“不不不!”姚村长急得都结巴了,语无伦次道:“没、没有这回事,县尊大人为人清廉,从来没干过贪赃枉法的事,没有,都没有!”
庄棋面色一寒,冷声道:“姚村长的兄长若泉下有知,听到你方才那番话还不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姚村长僵了僵,匆忙低头掩住自己的神色:“不明白公子在说什么……”
庄棋学着自家老爷般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袖子:“我说你的哥哥被黄连害得惨死,而你现在明明有机会给你哥哥报仇,却反过来替仇人遮掩,还为仇人说好话……”
原来,姚村长从小爹娘早逝,全靠他哥哥姚鹏拉扯大,为了家中生计,姚鹏费尽心思找了条门路学着经商,几十年过去,姚家越来越兴盛,已成了县中有名的富户。
十余年前,姚鹏的原配因病去世,由于两人膝下无子,又四年,姚鹏娶了年轻美貌的米氏作续弦,后带着对方搬去了县城,日子倒也和和美美。
但不久后,姚鹏因为一单重要生意必须去蜀地一趟,临走前将米氏托给了姚村长照应。但姚村长是个男子,平日里又住在白水村,不可能时时往县城跑,顶多每隔五六日托家中小辈去城里看看。
如此过了大半年,姚鹏终于回来了,可他刚一入家门,却发现自家娘子已死在了床上,头颅不知所踪。
姚鹏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匆匆报官,而那时的县令正是刚来清屏县不足两年的黄连。
虽说黄连初来乍到,但贪婪昏聩之名已传遍四野,他一想尽快结案,二则窥伺姚家的产业,竟然污蔑姚鹏杀妻,对其严刑逼供,以至对方被活活打死。
按照《大安律》,杀妻罪若成立,凶手亲眷都要被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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