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惦记着的屿哥儿此时正骑着马飞驰在官道上,后面跟着徐护卫和十来位其他眼生的侍卫,屿哥儿府上的护卫不少,平日里只是不常出现而已。
十几匹骏马将官道上的路踏得灰尘漫天,不过此时月已高升,官道上除他们外,再无他人。
屿哥儿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白日羞怯兴奋的模样,精致的脸上满是寒霜,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愤怒与担心。
他此时要赶去的地点是位于通州府和临近的会按府之间的一个驿站,在那里他能同二哥见上一面。
他午后接到的信里,二哥将近日京城发生的事情说了个大概,最后才以寥寥数语提到将要去边境抗击西戎人,行军路上不便私自脱离队伍,不过这两日会途经会按府,若是来得及,想要见见自己。
就算安庭轩的信没将事情经过写得详细,不过屿哥儿也不是普通哥儿,只凭那三言两语也能将事情理清。
安庭轩可是大炎朝长公主的儿子,若不是太后一党从中作梗,怎么会需要离开京城,去往生死未卜的边疆?
黄娘子的话回荡在耳中,“真是好大一盘棋!本以为他们将铁运之边境只是想私募军队,未曾想到他们居然是将铁送与西戎人的,为了获得兵权,为了让长公主投鼠忌器,既然连守边城都拱手送了出去,还害得牧大将军一家三口的人命。”话语声是少有的尖利,满是愤恨。
又哪里只是牧大将军一家三口的人命?守边城这一次不知多少百姓丧失了性命?又有不知多少百姓流离失所?
私运铁矿是由他与谢哥哥发现的,当日他还曾说让谢哥哥和他都不要管此事,可没想到此事最终却还是与他扯上了关系,还将他的至亲送去了边疆。
长大后,知道阿娘将他送来通州府是迫不得已,也知道罪魁祸首是太后,可他却并没觉得难捱,甚至因为来到通州府,才能遇到了谢哥哥还有其他那么多人,他心中还有庆幸。
可是此次,屿哥儿的心里第一次充满着如此滔天的怒意,不只是因为二哥,还有那许多丢失的人命,那些可都是大炎朝的百姓。
这得是何等丧心病狂的人,才会做出如此天怒人怨的事情。
玉白的手指紧紧握着马鞭,在空中挥出破空的声响,马儿四蹄跑得更快,总算在月落日升时赶到了目的地。
通州府与会按府之间的这所驿站并不显得破败,两府来往的人员不少,常有官员或驿使会在此处落脚。
除此以外,负责管理驿站的驿丞及其家属,还有在驿站中负责接送官员、喂养马匹的驿夫也常居于此。
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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