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兔子,在沈昌眼皮子底下呆久了,也得变成一只凶残的兔子。”即墨兰吹散杯中袅袅热气,“这也不稀奇。”
齐光都被他们说糊涂了:“欸,那银面护卫,到底是沈昌的人,还是沈妄川的人啊?”
“从前是沈昌的人,如今已是沈妄川的人。”洛怀珠手指敲打着桌案,脑中思索着某些事情。
齐光更惊奇了:“娘子怎么知道?他不是不会说话吗?难道是沈妄川告诉你的?”
洛怀珠手指停下,笑道:“倒没有。只是沈昌其人,掌控欲-念极强,绝不会让沈大郎培养自己的心腹,只怕他派给沈大郎的所有人,都是他的人。此人敢这样相帮,若不是受沈昌指令,便只能是沈大郎吩咐过。”
齐光恍悟。
原来如此。
*
翌日上朝,闻听此事的唐匡民,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他这通脾气,倒不全是为了笼络天下士子,替即墨兰所出,而是距离城墙不算远、临近牧苑的东郊山林,竟能出现饿狼。
这意味着京中防守还不够严,若是饿狼潜进牧苑、靠近城门,又该要弄出什么动静来。
唐匡民感觉自己的威严,无端挨了一记响亮的巴掌。
啪啪有声。
为此,虎贲卫右厢军的指挥使,直接被他罢了职,让吏部下朝后重新举荐人才上任。
牧苑、私人马场两边,也免不了吃挂落,大批人员被换下。
朝堂静若鹌鹑,对着火冒三丈,差点儿要砸东西的圣上,把头埋得比平日更深了。
散朝以后,吏部大小官员,都恨不得飞回去处理公务,争取莫要熬得天昏地暗。
他们一想到接下来将会接待各位想塞官的同僚,太阳穴便是一阵赤疼,好似有匕首在脑子里面搅和一般。
沈昌放慢了脚步,看向谢景明、傅伯廉等政事堂的同僚。
“诸位怎么俱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的模样?”
傅伯廉,也就是那位整日针对谢景明,前任右仆射王昱年的好友、傅玉书的爹,同时也是沈昌的对头。
他冷哼一声,皮笑肉不笑道:“事务繁忙,我等已连续三四日呆在政事堂不曾合眼,自是不比右仆射这般容光焕发。”
沈昌轻笑一声:“傅侍中说笑了。昌亦是政事堂一员,自该一道分忧。”
“右仆射需得奉命先办陛下所要的诏书,我等怎敢催促。”傅伯廉抬手匆匆作揖,大步离开。
他得争取今日将事情理完,回家一趟,不然那逆子非要上天不可。
沈昌后退几步,将手搭在谢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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