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撄宁装了半天实在装不下去,这俩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她就颠儿颠儿的跑回去玩她的泥人兔儿爷。
但是她刚和兔儿爷对视了一眼,瞧着它只有两个墨点子的眼睛,骤然想夫君昨日那句暗含警告的话。
一扬手把它扔到了墙上。
兔儿爷本就是泥塑的,不经摔,撄宁无形之中又用了把巧劲儿,直接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罪魁祸首却趴跪在毯子上,毛绒绒的脑袋埋进臂弯里,嘴里嘟囔小声着‘夫君’。
宋谏之看到那个粉身碎骨的兔儿爷,也猜到了她在犯什么癔症,眼底迅速闪过一丝笑,站起身走到这只缩头乌龟的身后。
靴子尖轻挑了下她的小圆屁股,讥诮道:“起来,藏什么?”
第42章四十二
春日时节,天气虽然暖和不少,奈何泸州春雨绵绵,凉风一撩,又是层薄寒。
撄宁轻衫里套了件严严密密的夹袄,不伦不类的,有她窈窕的身段撑着倒说不上难看,就是有些挑眼。她趴在地上,拿出了惯用的鸵鸟埋沙姿势,招笑得很。
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喊‘夫君’‘宁宁害怕’。
顶没出息。
宋谏之碰了她两下,腰上就缠了个不依不饶的秤砣。
她本就沾了一手零星的墨点子,现下哭得脸庞尽湿,硬生生把自己抹成了张花猫脸,白是白,黑是黑,两色分明,还毫不客气的伸手攥紧了宋谏之的衣衫。
这情形,十一一刻都不敢多留,赶忙行礼下去传信了。
“怕什么?没出息,”宋谏之皱眉看了看怀里的花猫脸,拎着后领把人提开:“看看,都被你摔成什么样了。”
他提着猫儿要转头看犯罪现场,撄宁却一埋头躲进他颈窝里,两手两脚从上至上狠狠把人箍住了,跟她爬树时的姿势差不了多少,只是这树生了手,不讲道理的推着她脑壳,要把她推开。
“宁宁不要看,不要看……”她话说的小声,近乎呢喃,只记得牢牢抱住怀里的救命稻草。
她说着还担心起了自己‘夫君’,强忍着哽咽的哭腔,撅得能吊油瓶的嘴贴到宋谏之脸侧,小声咬耳朵:“夫君也不要看,怕人,宁宁保护你……”
这么说着,她十根细白的指头在少年颈后缠成了麻花,泪眼朦胧的模样。
倒平白多出些无用的英勇来。
宋谏之看她那张狼狈的哭脸,难得生出点儿怜悯来,正要把人抱回塌上,在看他被沾成浅墨色的亵衣时,那拇指盖大小的怜悯瞬间搓没了,下颌紧缩了下。
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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