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没有接话。
他思忖片刻,皱眉不解:“陛下对我有成见?”
堂堂詹事府大学士掌翰林院事,外放什么官职都是贬谪。
不过士林非议而已,甚至本来就是皇帝跟内阁主导的事,如今怎么会贬谪到他王希烈头上?
这是哪门子路数?
尤其他作为新党嫡系,以及眼下张居正这和颜悦色的态度,他不免朝皇帝身上想去。
张居正摇了摇头:“子中不要多想,是我跟高子象、吕和卿的意思。”
王希烈若有所悟,慢慢冷静下来。
他垂下目光,迟疑道:“元辅对我另有安排?”
除此以外,也没别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张居正闻言,坦然颔首:“度田,要早做准备了。”
王希烈一怔,终于反应过来张居正这一出贬谪是什么意思。
只听张居正娓娓道来:“你我皆知,天下隐匿田亩,以南直隶、山东、四川、湖广为最,届时度田,必须以雷霆之势,风卷残云,这几省乃是重头戏。”
“去年六月,我趁着大案,将梁梦龙调去了湖广,那边的宗室被犁了一遍,几无掣肘,他去正合适。”
“今年三月,陛下命海瑞巡抚四川,其人正适合做这种事,脾气倔又不乏手腕。”
“如今布局山东,只有你去最合适。”
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陛下此前执意启用了殷士儋,但以我观之,此人与山东士绅豪族纠缠不清,没有子中这般资历,等闲人去了,必然要受他掣肘。”
度田跟考成法这种改制不一样。
后者是可以循序渐进,反复优化的,但前者不行,总不能每年都度一次田吧?
太祖尚且做不到的事,如今自然更不可能。
所以,趁着如今还有余力,铺垫准备一番才是老成之举——地方府县的势态怎样?百姓的处境如何?大户有哪些?涉及到哪里朝官、社党?怎么做才最切合当地的风土人情?这些都是需要时间来了解的。
再加上,地方土官自成一派,水泼不进;中枢流官又以堪磨资历为主,多是打着两头不得罪的心思。若是不提前下地方梳理派系,收揽权力,那届时即便硬要度田,也必然会隐患重重,说不得还要被地方做账面功夫糊弄了事。
当然,道理是这个道理,却也不能突兀地一股脑将地方巡抚全换了去,否则就要中外骇然了。
甚至于,连中枢的心腹外放,都要有合理的理由,才能行云流水。
所以,这才有了梁梦龙趁着彼时的大案,调至湖广,海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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