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这一辈子就结下心结,不可能原谅母后了。
太后正欲开口,外面太监通报:“万岁爷驾到!”
陈之祺黑衣冷清,踱步进殿,并不看地上跪着的佳音,径直上前跪地:“儿子参见母后。”
隔着几步远,他的背影透出的寒气让佳音心尖一颤。
陈之祺的声音平淡的像是一潭死寂的湖水,神色也不见一点波澜,甚至比平日更淡漠,太后却无端端地想流泪,因为只有她这个做母亲的知道,儿子越是表面平静,越是在压抑自己的真实情感。这种表情,她只在儿子初登基时,朝野动荡,平南侯造反,他们孤儿寡母孤立无援,那段最艰难的时候见过。太后起身搀扶,强笑道:“快起来,怎还没歇着?”
陈之祺缓缓起身,道:“母后也不是没歇着么?时辰不早了,母后身子要紧,切莫为不相干的事劳神。”
太后仔细地看了他两眼,蹙眉道:“你是来拦我的?”
陈之祺低声道:“母后,儿子求您一件事。”
“什么?”
“放她走罢……”
太后神色一顿:“祺儿,你还想替她说话不成?她当众藐视皇家尊严,置你的脸面不顾,今夜的事很快就会传开,留着她,你如何面对天下人,又如何对群臣交代,你们兄弟三个为了她闹得还不够么?只要她在一日,事情便不得平复,哀家这次不能答应你。”
陈之祺却道:“儿子感念母后的苦心,可是,母后,您不能杀她,亦杀不得。”
见儿子执迷不悟,太后沉下脸:“为何?”
陈之祺缄默良久,佳音那样伤他,句句如刀,字字如刺,将他伤的体无完肤,他恨极气极,潜意识里亦想不管不顾不留余地,可是,他最终还是豁不出去,只对太后解释了一句极隐晦的话:“因为……他们已经找到她了,她一死,江南一带必乱!”
太后先是没回过味,渐渐变了脸色:“你是说……”
陈之祺哂笑:“不然母后以为儿子凭什么立她做皇后?”
太后和永泰皆震惊。
陈之祺的那一声笑声音极轻,钻进佳音的耳朵里象一根细细的刺,尖锐而又锋利,她忍不住发抖,因为整个人都被他的话重伤。她苦苦地思索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却又本能的抗拒,他不会的,怎么可能?
就听陈之祺继续道:“所以,母后,放她走罢,她的心不在这里,徒留无益,儿子亦不愿跟着一个没有心的傀儡 共渡一生。”
良久,太后回神,叹息道:“也好,如今好容易四海安定,国家方才养息数年,实不宜再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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