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荆可是荆家最小的孩子,这小崽子欺软怕硬,上头几个年长的兄长他一个也不敢惹,就知道对着他撒赖使坏。他是荆少爷脚下摇尾乞怜的奴仆,伺候他衣食住行陪他玩乐,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他穿衣给他喂饭的都是他谢慎行,十五六岁了馋吃甜甘蔗,又嫌嚼了又吐麻烦扎嘴,都恨不能是他一口一口嚼碎了挤出汁水喂到嘴里去的。
一年一年,把人养到这样大,养的娇气活泼,他容易吗。现在他在谢家主事掌权,连他父兄都要鞍前马后谄谀趋奉,和往日怎可同日而语,只有这小东西旧习不改继续在他头上撒野,仿佛是他肚里的蛔虫,知道他降不住他似的。
谢慎行呼了口气,忍不住动作粗暴捂住他作恶的嘴巴,柔软的嘴唇硌在牙峰,好像他说的话有多么让人难以忍受。梁楚没觉得疼,甚至有点激动,准备捋袖子了,可把姓谢的惹毛了,是男人就该打一架啊老往床上扯叫什么事儿。打了这半年床架,他算是领悟到不做就不会死,不做还能多活几年。
谁知道那双手缓缓向下,从背后环绕住他,谢慎行把人抱在怀里,越抱越紧,是真的在发狠,梁楚感觉骨头快要被他抱碎了,因为缺氧而呼吸不畅,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谢慎行心软放松了力道,仍把人抱在怀里,表情冷漠语气森寒:“你现在后悔了,不想看到我,你早干嘛去了,你活该。”
梁楚哑着嗓子,艰难说:“我救了你!如果没有我你早冻死了,还有命在这儿跟我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