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温府。
眼下已经这么晚了,其实顾无惑原本是想到温芍应该已经睡了,好在她睡的屋子里面并没有其他人在上夜,反而方便了他进来,否则大抵也只能隔着窗子,连一眼都看不见。
他在内室已经立了半晌,帐内的温芍似乎已经是睡睡了,没什么动静,这又是他来前没有思虑周全,他并没有想过来了之后是否应该将她叫醒,是以踌躇,若是她深夜看见自己出现在房内,怕是要着恼的。
可是偏偏温芍叫人了,顾无惑想了想便倒了水给她喝。
见温芍只轻轻地推了推他,接着便捂住了肩膀,顾无惑便看出来了,他问:“受伤了?”
温芍疼得又开始出冷汗,她咬牙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无惑低下头,竟是更贴近了一些,温芍还没来得及被他身上的酒气熏得皱鼻子,不料已经被他挑开了衣衫。
本就单薄的里衣从她的肩头滑落,露出了如玉一般细嫩的皮肉,再往旁边便是锁骨,原本好看的锁骨上缠着白色的纱布,上面隐隐还有血迹渗出来。
“你!”温芍气得眼前发晕,“喝了酒离我远一点!”
顾无惑丝毫不理会她的话,似乎确实是有些醉了,因为他从前总是条理分明的,这回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崔河下午时便已经回了云始,还被押回府中禁足,都说他是得罪了秦贵妃……是他伤了你?”
温芍撇过头去,不说话了。
“你口口声声要离开,好,或许我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我就让你留在这里,”顾无惑垂下头,鼻息间竟是她身上的香味,还是那般熟悉,“可是你被崔河伤了,最后你母亲也只是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回来,和他们这些人纠缠在一起,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温芍心知被他说对了一半,可都已经走到了这步,她是绝不会再回头过去的,哪怕日后是粉身碎骨,她也不愿向顾无惑承认,于是只能嘴硬道:“才不是你说的这样,是我自己要回来的……”
“若不是在行宫待得不舒服,你何必受伤当日便赶回来?”顾无惑咬牙,脸上却故意浮出一丝笑意,“还是说你想留在那里,是秦贵妃非要把你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