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这些家伙欠下自己的每一笔债。
奸淫掳掠、杀人食心、残害孩童,自己为了阻止他们进行邪恶的祭祀不慎被捕。
被港口民工们视为希望的‘劳工帮’,在失去领袖后土崩瓦解,再也无人为其发声。
穷苦之人重新沦为了被敲骨吸髓,无情压榨的工具,没有任何保障,整日两班倒地在港口货运区从事着极度危险的工作。
最令他咬牙切齿的是,自己拼了命地从下巢爬到了中巢。
日子好不容易能过了点,眨眼间所有点点滴滴,历历在目的努力不仅毁于一旦,如今连最基本的性命都难以保全。
而自己坐在港区辛辛苦苦查了五年,就快查明的身世线索也在入狱的一刻断了。
都是这些家伙害的……!
霍雷肖的板牙间咬得嘎吱作响,势不可挡的愠怒让每一口呼吸都变得灼热无比。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制服女猎爵身上,他一脚跺在教徒的头盔上。
咔!啪嗒!——
玻璃钢面罩的断面像把削皮如纸的利刃,在他的大力踩踏下直直扎进那人的面门。
在伤者叫出声前,霍雷肖紧接一脚跺在了他的喉咙上。
嘎达!——
像踩中鸡蛋一样,脚下的脖颈瞬间化作错位碎裂的骨连皮,整条颈骨被强劲的蛮力夸张地跺成曲张的弓型。
速度之快,让这家伙当场无声无息地咽了气,连半点声都没能吱出来。
憋愤已久的霍雷肖总算稍稍舒了口气,过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自己杀了一个败类。
他眨着干涩的眼,嘴巴微涨,干涸的喉头凭空不自主地咽了咽,看尸体的眼神从阴冷变成了不可思议,右眼皮不断地跳动着,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这就是我的本能?]霍雷肖对这副身体长期在下巢历练成的杀戮本能感到敬畏。
他紧咬嘴唇,迅速调整思绪。
一股铁锈味弥漫在苦涩乏味的嘴里,唤醒了部分沉睡的味蕾,帮助他很快冷静下来。
[这些家伙都是伤天害理,无恶不作的邪教徒。]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倒在地上的变冷的只能是他们,不是我!]
霍雷肖在脑海中利用前世学到的心理暗示疏导法不断为自己做着思想工作。
这是个黑暗到极致的世界。
杀与被杀,是这个世界唯一的铁律。
没有仁慈,没有怜悯,唯有适应。
不一会,霍雷肖的眼睛再度睁开,眸子里多了些许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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