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情形,徐仁爵面上却无有太多变化,显然早已有了预料。
说到底,整个前军并非只他一人憋了口气。
在这段日子里,那些水师军将夜间得在江面上不断巡逻,白日里却还得被通过各种关系递来的请托拉到前军讲解水战要点。
过了这么长时间,前军的士卒们虽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等场面,但绝大多数人却已晓得会面对什么。
“再说一遍,船若沉了千万别慌!能找木板便找木板,找不到木板就解甲!”
大喊一声之后,徐仁爵不等士卒回应便将目光落到了河口周遭的滩涂之上。
这片滩涂位处自家战舰与敌方坞堡之间,与那坞堡也只有二三百步的距离。
若按寻常来想,似他们这些登岸人马便该寻一处距离远些的地方,以免遭了炮火打击。
可这么些时日,水上战船也只能轰到这么一面,若他们真从其他方向过来,那完好无损的坞堡火力势必会对登陆部队造成极大的伤害。
与之相比,这处滩涂虽然离得近些,但好歹当面坞堡已被轰垮了一片,能打到他们的火炮自也少了许多。
随着船桨的摇曳,徐仁爵所乘舟船逐渐接近了长江北岸,可当他满心以为自己能安然抵达对岸之时,却有一阵破空之声传入耳中,随即嘭地一声,那装着十来号人的小船立时便断成了两节。
倒霉!
这是他心中生出的第一个念头。
此时虽有百余条小船一股脑冲向对岸,但相较于宽广的江面而言,这样规模却远称不上密集。
更何况对着江面的火炮已有不少随着坞堡墙面的垮塌而失去了开火的能力,真正被炮弹砸中的舟船也只寥寥数艘而已。
心中不断腹诽,手中的动作却未耽搁多少,待徐仁爵感受到江水的温度之时,他却已将好大一块船板抓住,随即便全力往江岸游去。
这大抵也是朱慈烺选择前军主攻的缘由。
应天周遭水网密布,不论寻常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能称得略通水性,而这前军又都是从当初的应天民壮中选拔,自也能在水里扑腾几下。
若非如此,就算有木板与周遭小船的帮助,似这些身着甲胄的落水士卒大抵也难有活命的道理。
很快,一手抓着木板的徐仁爵便在周遭小船的拖拽之下抵达了对岸,与此同时已有一座军阵自坞堡之后缓缓显出,距离登岸明军大抵也只有三四百步而已。
见此情形,徐仁爵自是顾不得修整一二,哪怕还有大股大股的江水自他身上不断流出,但一声声号令却已接连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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