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则是因为,过去几个月里,她一直试图装成另一个人,另一个不真实或不完全真实的她,而今晚她终于感觉到她又是那个毫不伪饰的自己了,她说的都是她真正想说的话。这就是为什么她知道她会想出办法和他一起上路。此刻她只需要克服对沃尔特的愧疚,并忘掉她自己的悲哀——她终究不是自己和沃尔特都期望她是的那种人。他没有急着和她上床,这多么正确!他又是多么聪明,对她内心的不确定心知肚明!想到他对她的理解是如此正确而明智,而她却将令他失望,帕蒂就更加觉得悲哀和内疚,于是她又跳回到无法抉择的状态。
之后差不多有一个星期,她没有了沃尔特的消息。她怀疑是他听从了理查德的建议,在和她保持距离。理查德很可能给他上了一课,告诫他女人水性杨花,他需要更好地保护自己的心灵。在她的想象中,理查德这样做算得上是良友之为,但对沃尔特来说,却意味着幻想的破灭。她禁不住总是想起公交车上那抱着一大株一品红的沃尔特,想起他那红得就像一品红的脸颊。她想起那些晚上,他在她宿舍的休息室里被苏珊妮·斯托尔斯缠住,耐心听她那些关于她的节食计划、通货膨胀后生活的艰难、宿舍暖气烧得过热的乏味唠叨以及她对学校行政人员和教授的种种不满。全宿舍的人都讨厌苏珊妮,她把所有头发都向着贴近一侧耳朵的地方梳过去。在沃尔特应付她的同时,帕蒂、凯茜和其他朋友正在一起看《梦幻岛》,不时大笑着。表面上,帕蒂是因为膝盖受伤,不便站起来过去解救沃尔特,但其实是因为她担心苏珊妮会加入到她们这边来,让其他所有人都因她的无聊唠叨而头痛。尽管沃尔特私下里也很会和帕蒂打趣苏珊妮的种种缺点,也尽管他无疑清楚地知道自己有多少功课要赶,早上要起得多早,他还是让自己一晚又一晚地被苏珊妮缠住,因为苏珊妮喜欢他,而他同情她。
总而言之,帕蒂无法让自己剪断鱼线。他们一直没有联系,直到沃尔特从希宾打来电话,为他的消失道歉,告诉她他爸爸陷入了昏迷。
“哦,沃尔特,我想你!”她大声说,尽管这很可能恰好就是理查德要求她不要说的话。
“我也想你!”
她想起应该仔细问问他爸爸的病情,尽管只有在她想继续和他发展的情形下,这么做才有意义。沃尔特说到肝衰竭、肺水肿和悲观的预后。
“真替你难过,”她说,“不过,关于那间房……”
“哦,你不必现在就作决定。”
“没错,可你需要答案。要是你可以租给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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