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在飒飒低语。疾冲了几个来回之后,沃尔特又单脚上下跳了几次,然后转身背对帕蒂,开始沿着七十三号公路向前跑,一直跑到转弯的地方,接着就不见了人影,一小时后才回来。
第二天下午,在二十一号房,光天化日,窗户开着,褪色的窗帘随风飘动,他们笑着,哭着,做着爱,那是一种沉甸甸、天真无邪的快乐,每每回首,自述人不由黯然心碎。他们哭一会儿,做一会儿爱,然后心满意足地贴着对方汗湿的身体躺在那里,聆听松树的叹息。帕蒂感觉她好像服用了某种药效永远不会消退的厉害毒品,或者好像在做一个生动无比的梦,一个不会醒来的梦,然而,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清醒地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毒品,也不是梦,而是她真实的人生,一种没有过去、只有当下的人生,一种不同于她想象中的任何一种爱情的爱情。全都是因为二十一号房!她怎么能想象到这样一间二十一号房呢?这是一个如此干净、老式的可爱房间,沃尔特又是一个如此干净、老式的可爱男人。而她正值二十一岁,在从加拿大吹来的清新的、生机勃勃的北风中,她能感受到她的二十一岁。她小小地体会到永恒的滋味。
超过四百人参加了沃尔特父亲的葬礼。虽然不怎么认识吉恩,这个数字也还是让帕蒂为他感到骄傲。(如果你想有个盛大的葬礼,死得早不无小补。)吉恩生前是个殷勤好客的家伙,喜欢钓鱼、打猎,喜欢和朋友们一起消磨时间——他们大多都是退伍老兵。但不幸的是,他是个酒鬼,没受过什么教育,娶了一个将全部的希望和梦想以及最好的爱都寄托在自己的二儿子而非他身上的老婆。沃尔特永远都不会原谅吉恩让多萝西在汽车旅馆那么辛苦地工作,不过,在自述人看来,尽管多萝西令人难以置信地和善,但她也毫无疑问属于那种殉道者的类型。葬礼之后的招待会上,在一间信义会宴会厅,帕蒂像上速成班一样认识了沃尔特的所有家人和亲戚,那就如同一个大伙儿吃着环状面包、决心去发现任何事物光明面的节日。多萝西尚在人世的五个兄弟姐妹都来了,还有沃尔特刚被放出监狱的哥哥、他风骚标致的(第一任)老婆和两个孩子,以及他们穿着军装、沉默寡言的弟弟。唯一缺席的一位重要人士,其实,是理查德。
沃尔特当然给理查德打了电话,尽管颇费周折,因为要先打去明尼阿波利斯,找到理查德那个从来都行踪不定的贝司手赫雷拉。理查德刚刚到达新泽西的霍博肯。在电话上表达了哀悼之后,他说自己把钱花光了,很抱歉没法去参加葬礼。沃尔特向他保证说这完全没有关系,然而,接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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