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帕蒂身上还有某种固有的更加人性的东西。更加困难,更加丰富,更加值得拥有。既然他那有预见性的老二,他的探测杖,又一次将他引向她的方向,他想不通为什么上一次他没有更充分地利用他和她的机会。某种现在的他无法理解的具有迷惑性的关于正派的定义阻止了他去费城的酒店和她见面,阻止了他去更多地享用她。既然,在那个寒冷的北方夜晚,他已经背叛了沃尔特一次,他就应该再背叛几百次,这样他就不会总想着这件事了。他有多么渴望这样去做的证据就在他为《无名湖》写的那些歌里。他把未得到满足的欲望变成了艺术。但是现在,歌写过了,可疑的奖品也拿到手了,他没有理由继续拒绝一样他依然想要的东西。而如果到时沃尔特也觉得自己有权和那个印度小妞上床,不再烦人地坚持他的道德观,那么对所有牵涉在内的人而言,都最好不过了。
他乘周五傍晚的一列火车从纽瓦克起程去华盛顿。他仍然无法听音乐,不过他那个非苹果牌的MP3里装着一段粉红噪音——白噪音向低频转换后的结果,能够中和这个世界可能向他周围投掷的任何声音——他戴着有软垫的大耳机,侧向着窗户坐着,面前举着一本伯恩哈德的小说,在火车到达费城之前,他都得以完全地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在费城站,上了一对二十出头、穿着白色T恤衫的白人情侣,他们一边吃装在蜡纸杯里的白色冰激凌,一边在他前面刚刚空出来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在他眼里,他们T恤衫的那种煞白就像是布什政府的颜色。女孩很快就把她的座椅往后调,侵入他的空间,几分钟后,当她吃完冰激凌,她从座位底下把纸杯和小勺朝后一扔,正好扔在他的脚上。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拿掉耳机,起身把纸杯扔进她的怀里。
“老天!”她厌恶地尖声嚷道。
“嘿,你怎么回事?”她那个显眼夺目的白色同伴说。
“你把纸杯扔在我脚上了。”卡茨说。
“她可没把这个扔进你怀里。”
“你女朋友把湿乎乎的冰激凌纸杯扔在别人脚上,你还能这么义正词严,”卡茨说,“这可真了不起。”
“这是公共火车,”女孩说,“如果你没法和其他人相处,就应该坐你的私家飞机。”
“好啊,下次我会记着这么做的。”
在去往华盛顿的剩余路程中,他们两个不断地向后靠,想要超越极限地把座椅后背进一步推进他的空间。他们似乎没有认出他来,而如果他们认出来了,他们肯定会很快在博客上写写理查德·卡茨是个什么样的浑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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