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等以后再来处理那个。而现在让他觉得内疚的是这样一个对比:他所拥有的是如此之多——如果在巴拉圭一切顺利,他那份已签署的合同将带给他六十万美金的净利润;他将和他所认识的最漂亮的女孩在国外共度周末——而此时此刻,他却想不出一件可以给康妮的东西。内疚是促成他在冲动之下和她结婚的因素之一,但是五个月之后,他依旧觉得内疚。他把婚戒从手指上摘下来,再次紧张地把它放回口中,合上门牙,用舌头转着它。十八克拉黄金的硬度让他吃惊。他原以为黄金应该是一种柔软的金属。
“跟我说说将会发生的好事吧。”康妮说。
“我们会挣到很多钱,”他说,用舌头把戒指推到臼齿后面,“然后,我们会去某个地方旅行,再举行一场婚礼,好好玩一玩。我们会读完大学,创办自己的公司。一切都会很好。”
她用来迎接这些好事的沉默带有怀疑的味道。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这些话。如果只是因为他是如此病态地害怕告诉父母自己的婚事就好了——想象中披露婚事的情景已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但事实上,他和康妮在八月签署的那份文件似乎更像是一份自杀协议,而非结婚证书:它变成了一堵砖墙。他们的关系只有在某种时刻才有意义,当他们私下在一起时,当他们能够合为一体并创造他们自己的世界时。
“我希望你在这里。”他说。
“我也是。”
“你应该过来过圣诞节的。那是我的错。”
“我只会把感冒传染给你。”
“再给我几个星期。我发誓我会补偿你。”
“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做到。但我会努力。”
“我很抱歉。”
他确实觉得抱歉。但是当她放任他挂掉电话,把思绪转到詹娜身上时,他的那种轻松却也是无以言表的。他用舌头把戒指从嘴里推出来,准备擦干它,然后收起来,但不知怎么搞的,不知不觉中他的舌头做了某种类似双向离合的动作,他反而把它吞下去了。
“操!”
他能够感觉到戒指在他的食道底部附近,令人不舒服的硬硬的一小块,而周围的软组织正在抗议。他想把它呕出来,却反而咽得更深了,超出他能感觉的范围,和他晚餐时吃的赛百味十二英寸三明治还未消化的部分混在了一起。他跑到小厨房的水槽旁,把一只手指伸入喉咙。从孩提时代起,他就再没有吐过,而此刻,吐的前奏干呕让他想起他有多害怕呕吐。害怕呕吐时那种暴力的感觉。那就像是要对着自己的脑袋开枪——他无法让自己这样去做。他在水槽前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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