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却比在程家大院的那间书房里诵读时更让他们喜欢。
纯净的童声飘荡在雨幕里。
他们蹲在塘边。
凉匝匝的水中,荷叶的阴影下,有鱼儿在游动;一些金黄的螺蛳吸附在荷叶的茎上,看上去煞是可爱。杜元潮轻轻一摇动荷叶,鱼一忽闪不见了,而螺蛳也从荷叶的茎上脱落下来,一闪一闪地沉入宝石蓝的水底。
杜元潮感到小肚子有点儿胀,站起身来,挺起肚皮,刚才还很绵软的小鸡鸡突然得到了某种力量,一下子变粗,并翘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它慢慢地抬起来,再一使劲,一股细细的清澈的尿液便很有力地冲出,高高地飞向空中。这道尿在空中划了一弯优美的弧线,叮叮咚咚地落进了荷塘里,其声清脆悦耳。
采芹依然蹲在塘边。她歪着脑袋,好奇地看着杜元潮的小鸡鸡以及他的尿。她觉得小鸡鸡很奇怪,而尿在空中越过时的样子却很好看。
杜元潮在挺着肚皮将尿高高抛向空中的那一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骄傲。
也不知是雨洗亮了太阳,还是太阳照亮了雨,太阳是愈来愈金金,雨丝也是愈来愈金金。
两个孩子竟然还是想不起来回家。他们在“伞”下不住地说着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得懂的话,忘记了一切,似乎偌大一个世界,就只有他们两个。
他们是两只鸟,两只小鸟。他们是两只猫,两只小猫。
田野上也确实空无一人。
雨落在荷叶上,笃笃笃地响着;雨落在草上,沙沙沙地响着;雨落在水里,叮咚叮咚地响着;雨落在树叶上,扑答扑答地响着。
采芹玩着玩着,突然说:“我做新娘子,你做新郎倌。”
杜元潮想了想:“好,我做新郎倌,你做新娘子。”
“我做妈妈,你做爸爸。”
“好,我做爸爸,你做妈妈。”
杜元潮采了两柄特别大的荷叶,再用一根小树枝往地上戳了两个洞,将荷叶长长的茎插入洞中,然后对采芹说:“你先躺下吧。”
采芹就在荷叶下的草地上躺下了,身子伸得直直的,但一双小手却紧紧地捂在两腿间。
杜元潮也躺下了,在离采芹的身子半尺远的地方。
两朵荷叶,成了这对小人儿的华盖。
第一部分狗牙雨/金丝雨(10)
他们忽然不再说话,天真无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往上看———看到的是在微风中摆动的荷叶,那荷叶是半透明的,有一道道的筋,像枝枝蔓蔓的血管一样,在流动着绿色的血液。
采芹往杜元潮身边挪了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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