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币,全堆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
当一片撕心裂胆的哭声渐惭沉下,我嗓音发哽地哀求梁大娘:“大娘,我是…
…吃着您的奶长大的……三喜哥欠的钱,您就……让我还吧……”
梁大娘用手背抹了抹眼睛,苍老的声音嘶哑了:“……孩子们,你们的好意,
俺和玉秀……领了,全都领了!可三喜留下的话,俺这当娘的不能违……不然,三
喜他在九泉之下,也闭不上眼……”
不管大家怎样哭劝,大娘说死者的话是绝对不能违的!她和玉秀把那六百二十
元钱放下,上了车……
我妈妈已哭得昏厥过去,不能陪梁大娘一家上火车站了。战土们把东倒西歪的
我,扶进了吉普车内……
走了!从沂蒙山来的祖孙三代人,就这样走了!
啊,这就是我们的人民,我们的上帝!
尾声
赵蒙生讲述的往事,已深深把我打动了。
我们啜泣着,谁也不再说话。
良久的沉默过后,赵蒙生擦了擦发红的泪眼,声音发涩地对我说:“就是因为
那些,三年多来,我一直把梁大娘视为亲娘。我每月领到薪金后的第一桩事,便是
给梁大娘写一封问安的家信,并汇去三十元钱。自然,我是有条件一次给大娘汇去
上百元、甚至几百元的,但我没有那样做。我知道梁大娘并不稀罕别人的钱,我所
以这样,是为了让大娘得到些精神上的安慰,让她老人家时时知道,边防线上还有
一个她当年用奶汁喂大的儿子,还月月没忘了向她老人家尽一点点孝心呀!可眼下,
大娘她……”赵蒙生拿起放在桌上的那一千二百元的汇款单,用手拍了下头,“为
哈?大娘为啥把钱全给我退回来了?难道大娘一家的生活,真的不需要点添补吗?
不是,不是啊……”
段雨国望着我,轻声说:“去年春天,我那阵还在九连当文书,连里推选我当
代表,让我和教导员一起,专程去沂蒙山看望过梁大娘一家。由于实行了生产责任
制,经济政策放宽了,梁大娘一家不再为吃犯愁了,穿得也比过去好些了。但是,
我和教导员也都看到了,大娘家铺的炕席,竟有十几处补着蓝布补丁。大娘和玉秀,
连领新炕席都舍不得花钱买呀!”
“为啥?这到底是为啥? ”赵蒙生面对汇款单,又大声自问,“难道大娘是不
宽恕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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