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自觉地笑起来,问是怎么回事,金凤可低着头跑进屋里去了。金锁问我:“你们这几天吃什么饭啊?”他大姐也问我:“明儿你们不吃好的吗?”我说:“这些天尽吃小米!”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又问这?我还是不知道。房东大闺女这几天不同得多,老是诡诡谲谲地对我笑;而金凤,见了我就低着头紧着溜走了。一句话也不说,也不问字了,也不学习了,连冬学上课的时候,我望她一眼,她就脸红:这才真是个闷葫芦! 第二天,我见全凤捉了只母鸡在杀,又见她家蒸白面馒头:这出了什么事?而且,这一天金凤更是见了我就红着脸跑了,她姐姐还是望着我笑。我憋闷得实在透不过气来。下午,老太太忽然拖我上她家吃饭去,我吓得拚命推辞,她可硬拖,金锁也帮她拖。我说: “那么着,我要受批评哟!” “批评!你挨揍也得去!特地为你的,有个正经事哩!” 我红着脸,满肚子憋闷,上了北屋。屋里,炕桌擦得净净的,筷子摆好了,还放了酒盅,金锁提了壶热酒过来,老太太就给我满酒。我慌乱得话也说不出,可忽然听到窗子外面锅台旁边,两个女人细声地争吵起来了:“你端嘛!”“我不!”“你不端拉倒!又不是我的事情!”“吃吵吵”一阵不出声的笑,象是金凤她姐。又听见象金凤的声音:“我求求你!”“求我干什么?求人家吧!‘吃吵吵’……”“你个死鬼!”于是金凤脑瓜子低得快靠近胸脯,端了一大盆菜和馒头,进来了;她拚命把脸背转向我,放下盆,脸血红地就跑了,只听见外面又细声地吵笑起来。 老太太硬逼着我喝了盅酒,吃了个鸡腿子,才把金锁嚷出去,对我说开了话: “那黑夜你不是说过么,老康?这会儿,什么妇女寻婆家,也兴自个儿出主意?两口子闹不好,也兴休了……呃,你看我又忘了,是……是兴离婚么?唉!就为的这么个事!你……老康,你不知道我是好命苦哟!” 老太太隔炕桌坐在我对面,上半身伸向我,说不两句,就紧着扯衣角擦眼睛;刚擦完,我见她的眼泪又“扑簌扑簌”往外涌。她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就更俯身向我说: “我那大闺女,十六上给了人家,到如今八年啦!她丈夫比她大十岁,从过门那工夫起,公婆制的她没日没夜地受,事变啦,还是个打她哩!饭也不叫吃!唉……别说她整天愁楚得不行,我也是说起来就心眼痛哩!闺女,闺女也是我的肉啊!” 老太太又啼哭得说不下去了。我可吃了一惊:那个女人还只有二十四岁!我问了: “她什么工夫回来的?” “打年时秋里就回了,不去了,婆家年时来接过一回,往后就音讯全无,听说她男人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