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了阴翳雾霾。
噩梦中,忽然有一只柔软的手伸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背,唐修齐皱着眉,下意识反握住了那只手,摸到一片冰凉湿润。
他骤然清醒,夜色里,稀薄月色隐隐勾勒着银发雌虫的轮廓,止咬器泛着金属冷光,对方似乎是害怕他又说出什么“滚开!我不想和虫子待在一起”之类的话,手被握住的那一刻犹豫瑟缩了下。
唐修齐不言,最初的不解排斥平息,他其实已经渐渐冷静,只是此刻或许刚经历过噩梦,他不想再思考那些复杂问题,只静静的握住了那只手,问,你怎么又哭了。
银发雌虫似乎在发抖,仔细看去,才发现是在强忍眼泪。
“……我是在为您而哭。”
无需多言,那份一直被唐修齐强行忽略的“伴生关系”在此刻无比明晰地彰显出了存在感——
银发雌虫能模糊感知到他内心的情绪。
这份“被动感知”是在唐修齐经历过二次觉醒后才慢慢消失的,此刻,银发雌虫并不知道那些痛苦疲倦的来源是什么。
但他在为他而哭。
夜色里,唐修齐叹了口气。
“过来。”他说。
衣物移动的窸窣声后,是某种金属物体坠地的轻响。
他摘掉了那只止咬器,不管是那份“伴生关系”带来的安全,还是别的什么,他都已经确定这只雌虫不会对他造成威胁。
如此禁不禁锢也无所谓了。
那双红眸还在淌着泪,满是哀伤难过地看着他。
“别哭了。”
唐修齐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身后那只手却在沉默过后,颤抖着抓上了他的衣角。
他没有拒绝。
难得一夜好眠。
……
次日晨光熹微,唐修齐朦胧地睁开双眼,只看见他们歇脚的山洞外已然全部亮了,黑眸微怔,视线低垂,是一张还带着泪痕的脸,银色的发丝凌乱黏在额头上,看着可怜又狼狈——
许是昨晚熟睡的时候翻了个身,从相背变成了相对。
那只手却还紧紧拽着他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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