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该算“男的”,还是算“大傻孩子”,就见巨婴似的五月突然有了性别意识一样,灵活地越过她,追着迅猛龙去了。临走,他从草莓包里拿走了最后一颗曲奇,跟草莓无声对视了一眼,草莓会意,紧紧跟上了伯爵。
“伤病号”乌鸦则是和他的人形担架加百列一起,暂时留在一楼大厅,人们腾出了两把椅子拼在一起让他躺下,茉莉也留在旁边。
“没事,”伊森老爹以为她担心,安慰道,“我们这里有‘医生’。”
“医生?”茉莉心里一动,爱丽告诉过她,方舟里有一个火种叫“医生”。
“别,我只是个‘学徒’。”洛连连摆手,又指了指乌鸦渗血的伤口,跟加百列商量,“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加百列沉默了一会儿,感觉到手里那条胳膊跟他对抗的力度,再不把伤口交出去,“伤员”可能得被迫诈尸,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
洛拆开乌鸦的绷带,却没有望闻问切,而是端着那只手,表情凝重地闭上了眼。
“昏迷”的伤员太好奇了,仗着睫毛遮挡,忍不住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心说:这是要干什么,求婚?
就见洛重新睁开眼,松了口气:“幸好只是皮肉伤,不深,要是碰到骨头我可没办法了。”
说着,他一手虚搭在伤口上,掌心泛起淡蓝色的光。奇异的酥麻感从乌鸦伤口上升起,像有无数看不见的蚂蚁在裂开的皮肉间穿梭。
乌鸦哼了一声,手本能往回缩,被洛强行扣住,就见他的伤口在蓝光下一点点愈合,从肌肉到筋膜、表皮……很快只剩下浅浅的一条白印。
茉莉惊奇地“哇”了一声,接过乌鸦那只痊愈的手反复研究,反而是之前对“火种”充满好奇的加百列只扫了一眼,就有点嫌弃地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