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雪堆,重伤无法动弹。
严律要再追,却见他接了几个手印,身后传来一声闷哼。
转过头去,放心不下严律的钺戎杀了回来,替在毒酒作用下感知混乱的严律挡下了怨神劈下的一爪。
严律脑中一片空白,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喘息。
钺戎一张嘴,吐出几口血水,他已说不出话,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对严律道:“阿兄快走。”
白衣修士趁这一个空挡遁地而走,四周怨神一个被严律斩杀,另一个也随着他的离开消失。
严律回过神儿来,扑上去捞钺戎,才发现他的脖子已经断了。
不能回撤弥弥山,严律背着钺戎的身体朝前走,体内毒素发作到了顶点,他起先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腿了,踉跄着脆倒在了雪堆里。
背上的钺戎压在他身上,严律在混沌间又听到那“滴答滴答”的水声。
他猛地睁开眼,从梦中惊醒。
头疼和窒息同时压下,严律大口喘气儿,一只手伸来摸了摸他的脸,摸到一手冷汗,顿了顿,抱住了他。
“你做噩梦了。”薛清极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很轻,却很清晰,很真实,“醒了,严律,醒了。”
严律捂住自己双眼,混乱地低吼道:“把水龙头关上,漏水声音烦死了!”
薛清极愣了下,停顿片刻,却并未反驳,而是吻了吻他的脸颊,说了声“好”,随即站起身真的去了一趟洗手间。
严律的呼吸逐渐平复下来,神智回笼,见窗外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路灯一盏盏亮起,是夜色人间,哪儿有什么水声。
薛清极从洗手间里出来,站在光线昏暗的屋里看着他,平静道:“我已经关上了。”
区区六个字,严律不知为何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崩溃。
他终于意识到困扰自己许多年的声音是什么,右臂疼得厉害,他无法抬起,只能用左手捂着眼道:“……没水龙头什么事儿是吧?”
薛清极没有回答。
严律笑了一声:“是我有毛病了,那不是水声,是钺戎的血从我后背滴下来的声音,是你们的血滴下来的声音。”
薛清极只停顿了一秒,便明白了一切。
他只知道钺戎战死,严律说过钺戎的脑袋被砍掉,他后来回弥弥山时特地补全了才埋葬。
原来不仅如此。
毒没有要了严律的命,但却让他四肢麻痹了很久无法挪动,他趴在雪堆里很久,钺戎的尸体在他的后背上,血从脖颈流出,滴落在他耳边。
他清醒地听着那声音,直到钺戎的尸体被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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