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不见的男孩头发长长了些,眼底有淡淡的青灰,暖黄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宛桾揉揉眼:“就为了一口我都无法保证是否成功的荷花酥?阿齐,这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齐霜翰挑起一边眉毛:“别这么着急贬低自己的手艺嘛,钟小寿星。”
宛桾失笑,抬头撞进对面玩味的笑眼:“阿齐,我希望你这次突然跑来兰城最好不是就知会了我一个人。”
“啊呀啊呀,小枣你记住你是十五岁不是五十岁......”
少年咽下嘴里的荷花酥,笑眯眯地捏起一块桂花糕,呼着热气:“我早就和学校请了病假,我爸带我妈回了云州,你就不必担心。”
“还烫着,你着什么急......索性在钟园住一晚吧。”
齐霜翰轻轻摇摇头:“买了凌晨两点的回城车票,我家老头后日回家看不见我又要抽皮带。”
宛桾默了,看着碗碟里糕点残留的碎屑,在灯光下像是揉碎的金箔。
台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投在身侧洁白的空墙上,交迭着依偎。
“还会痛么?”
宛桾一愣,反应过来后回答他:“有时候会痒。”
话音刚落,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素银戒指,表面流畅没有任何勾刻,像一条没有尽头的丝带规律地扭曲、盘旋,最后形成一个永恒的闭环,简洁而纯粹。
无穷符号的样子。
宛桾后知后觉,忍不住蜷缩起手指,有些无奈:“阿齐,你不必如此介怀。”
少年抿紧唇线,执拗地举起戒指抬起她的右手套进无名指。
不粗不细的宽度,刚好把疤痕覆盖。
远远看去,像是圣坛边宣誓词结束后的对戒互换。
时间永恒,疤痕亦然。
午夜梦回,他无数次惊醒,汗珠与梦里她的泪珠融合,咬破的唇角弥漫着和她指节处一样的血腥味。
他拿着那条早已丧失粘性的指环去订做了一副对戒,用银链条串起,挂在胸前,却只敢让它遮掩在衣料之下。
“可惜挨不到零点,提前生日快乐,小枣,你可以只把它看作一个礼物。”
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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