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陈家村已经因为苍恒的连年迫害而不剩什么人了,就剩一些苟延残喘的老幼。我躲在一个牛棚里,尽量让气息不泄露出去,不过我最终还是见到,一个人穿着白衣,踏着月色朝我走来。”
凌晨闭了闭眼睛。
虽然他现在已经贵为黄泉之主,但这个画面依旧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当天是个上弦月,弯如钩,星星却稀疏,夜色沉沉。
那袭白衣踏着房屋后面的泥土地,脚步轻而稳,不急不慢,每一下都与他极速跳动的胸腔共鸣,让他的脊柱不受控制地颤栗,让他的每一根血管都叫嚣着:不要过来!
但是无声寂静之中,脚步声还是停在了牛棚面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凌晨,眼中却没什么情绪,爱憎都浅浅,让人捉摸不透。
只是他手中的长剑却寒意十足,把凉凉的月色都冻成寒冰,牛棚的柱子都因为极冻而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凌晨躲在干草堆里,肌rou、内脏、血管都僵硬得不会运转,几乎下一秒就会死去。
“你刚刚给了村头的小孩儿什么?”他听见声音。
凌晨被迫从牛棚里爬出来,浑身难闻的气味翻涌,但顾千秋却眉梢都没动一下,又问了一遍:“你刚刚给了村头的小孩儿什么?”
凌晨几乎在瞬间意识到,这是他唯一的生机──他真的赌对了。
“饼。几个饼而已。”他说,“我嫌带着太重了,不方便逃命。”
顾千秋轻轻“哦”了一声,霜雪明威压一轻:“算了,你走吧。”
而凌晨绝不会说的是,他是故意的──他早已发现顾千秋的踪迹了,他故意把那几个饼塞进流浪的稚子怀中,他真的赌对了!
“怎么不走?想死啊?”顾千秋扭头来看他,凌晨凌晨呼吸急促,死死盯着那抹比月色还明亮的身影,干涩的嗓子里挤出来一个字:“你……”
顾千秋打断他:“君子论迹,我看见你做好事了。再说了,今夜逃走的鬼修何其多,还缺你一个么?”
少年时的锋芒还露在外面,说话时,他扭头过来,用苛刻而挑剔的目光打量了凌晨一眼,道:“就你这种,再勤勉努力修个百年,也就能勉强接我一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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