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家失踪的公子孟光,告到官府,坚称孟光为人所害,要求县令查出凶手。
不想一石激起千层浪,许多人纷纷站出来指出家中亲友正是进了小合山之后失踪,莫非也为人所害了?山中白骨随处可见,当真全部死于意外或想不开?其中是否有歹人作祟?由此牵出一桩连环劫财杀人案。惊动了圣听,责令长安县限日完案。
韦县令自是殚精竭虑。殚精竭虑归殚精竭虑,无从查起,上边催得又紧,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居德坊传出一则流言。
坊中有个叫张豫的,自称杀了人,地点正是小合山。传到韦县令耳朵里,立即着人捉拿。张豫一开始不认,后来吃不过打,一五一十全招了,自称贪图财物,常年于山中游猎,专挑衣着显贵的独行路人下手,几年里,做下多少案子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杀完人后,剥去全身衣物,就地掩埋或推入深谷。关于孟光,半年前确实杀害了一个衣着精致的公子。
案子由此告结,张豫于当年秋后处斩。
魏斯年这番陈述,详略失当,李纤凝蹙起眉尖,“自称杀人?谁杀人之后四处喧嚷?”
“狂妄自大,认为死无对证,也是有的。”
“案情细节不明,魏县丞可否再详细说说?”
“这案子有四年了,个中细节实难牢记,李小姐若想细究,不妨明日携带公文移步县衙,查阅卷宗。”魏斯年言语诚恳,李纤凝琢磨不透其用意,答曰,“能看卷宗当然好。”
时辰近午,李纤凝仇璋告辞出来。
出得光德坊,直奔居德坊。仇璋问她再去居德坊干嘛,她只回有事,不作细言,仇璋见她抿着唇,眉宇阴沉沉,没再追问。
至居德坊,洪婆宅。洪婆坐于院心剥豆子,见他二人进来,先还疑惑了一阵儿,得知还是为秋言的事,请他们小杌子上坐了,奉上两盏粗茶。洪婆的粗茶较魏斯年的粗茶又是一个成色,乃是货真价实的粗茶,汤色深浓,全然望不到盏底。这次连李纤凝也没喝。
“秋言丈夫那桩人命官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阿婆是秋言的近邻,料想比旁人清楚些。”
“这桩官司,说来也蹊跷,想那张豫文质彬彬的,从没听说他在银钱上跟人计较,居然会为了钱去杀人,真是想不通,想不通。”洪婆一面说一面剥豆子,豆粒子不助往手心里滚,不移时积了黄澄澄一把,
“据说张豫自己宣扬自己杀了人,有这回事儿?”
“没见他亲口说,平白刮起了那阵风。当时街坊四邻都在议论,说他杀了人,没说在小合山,也没说是孟家公子,而是什么积翠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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