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绪不崩溃的一部分因素,是花露啊,是这个一直把她当做朋友依赖的天真迟钝的小姑娘。现在她倒下了,支撑着她的那根弦也断了。她疯狂拉铃铛。
那束铃铛后来又被竹郎接上了。在她的疯狂拉拽下,似欲再遭断折之厄。
好在在铃铛断之前,竹郎出现了。
“又怎么了?”他蹙着眉尖,不悦之色明显。
“花露病了,得瞧大夫。”
竹郎端着油灯走过来,照了照花露,确定她脸上确实不好,不是装病骗他,叫李纤凝递过她的一条胳膊。
隔着竹笼,竹郎替花露号了脉,须臾道:“不是什么大症候,我上去煎碗药。”
竹郎不知打哪采的野草,煎来一碗药,稠绿稠绿,苦气冲天。李纤凝尝了一口,恨不得把胆汁吐出来。喂给花露,幸而花露无知无觉,囫囵吞咽。
不出两个时辰,花露脸色渐渐回转,睁开眼睛唤了一声阿凝。
“想吃饭吗?”
花露摇头。
“喝水呢?”
这回点头了。
李纤凝喂了她点水。
花露问李纤凝她们被关几天了,她感觉好几年不曾见过太阳了,好想晒晒太阳,看看花儿。
李纤凝唤来竹郎,提出地下阴暗潮湿,不利于花露病愈,她们要上去,至少晒一晒太阳。
竹郎平常极好说话,并未多想地放她们上去晒太阳。
多日未见阳光,甫一被阳光照射,眼睛刺痛,哗哗流泪。适应片时,略好了些。
竹郎把花露安置在偏房的摇椅上,椅子正对西窗,窗下野生着一片红杜鹃。再往远眺,竹篁深深,幽谧苍翠。
李纤凝到窗边掐了一朵花。
“你看,小红花。”
花儿攥在手里,花露吐气依然微弱,“有鸟叫声。”
“前面竹林里有很多鸟儿。”
“真好听。”
花露听了一会儿鸟啼,身上略倦,阖目昏睡。
李纤凝见她睡着了,悄悄退出房间。竹郎坐在门廊下编竹筐,李纤凝趁机四下打量。
房间里的器具大多竹制,炎热的夏日,满眼碧意,使人倍觉清凉。
拉开一只抽屉,里面收着一叠银票,李纤凝回想起竹郎买她与花露时出手豪阔,惊诧道:“你哪来这许多银票,卖竹器这样賺钱吗?”
竹郎过来把东西收好,顺道上了锁,“你那样聪明,何不猜猜?”
李纤凝略一思索得出答案,谋财害命。因问,“你杀了几个人?”
竹郎不答,上上下下审视李纤凝,“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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