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解我。我也真没想到,梁录事竟然不计较,豁达的原谅了我。没有他们不会有现在的我,是他们叫我重新活了一次。”
忆起往事,杨宛深受感动,泪盈于睫,顷刻又害羞似的以团扇遮住脸,拈帕拭泪,“你瞧瞧我,年纪大了容易伤感,比不得小女儿家,整日无忧无虑。”
“是我勾起姐姐的伤心事了。”
“哪有。”
天边云朵肥硕可爱,洁白如棉,横过莽莽青山,一青一白,一刚一柔,并济相依,旖旎巍峨,叫人不自觉地投注去目光,不愿移开。
杨宛和李纤凝不约而同歪头看了一会儿。须臾,云飘开了,才又拾起话题。
“你喜欢孩子吗?”
话题衔接的突兀,李纤凝微愣,好在杨宛并不是想要一个确切的回答,她自顾自接下去,“我很喜欢,可惜再也不能有了。”
“姐姐以后纵算不成亲,未尝不可从叔伯兄弟家过继一个。”
“谁会把孩子给我养。”杨宛摇动团扇,容色凄清。
“姐姐昨日提到问梁夫人讨小啼,是想收作义女,还是单纯讨个丫头使?”
“小啼……”杨宛脸上闪过温柔的光辉,“那丫头和我很投缘,可惜,可惜。”
杨宛连说两个“可惜”,眼里的光泽也渐渐黯淡。
李纤凝不识趣地追问,“小啼有什么特别之处,这样投姐姐的缘?”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那丫头和别个不一样。”杨宛嘴角浮起笑容。她告诉李纤凝,第一次见到小啼是在一年前的春日,连翘花开的时节。
小啼偷偷溜进花园采连翘花,被管事婆子堵个正着,训斥声引来了她和崔文君。崔文君问那婆子为何训斥一个毛丫头,婆子指着连翘花丛说:“夫人您看,花枝都给薅秃了,不是一次两次了,今日可算给我人赃并获。”
杨宛去看那连翘花枝,有部分属实撸的光秃秃,夹在当中,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看那孩子,瘦瘦小小,满脸泪痕,不禁问她,“你撸这花做什么?”
女孩抽抽噎噎回答:“我手冻伤了,春天发起来,痒痛钻心,宋大娘说连翘花能治冻伤。”
杨宛朝她手上看去,可不是冻伤了,十根手指倒有五六根胡萝卜似的粗。
因问她,“你做什么,把手冻成这样。”
女孩回说她在浣洗房做事,天天接触冷水,冻成这个样子。
“可怜见的。”杨宛说,“快别采什么连翘花了,叫你们夫人送你一盒冻疮膏。”
女孩犹愣着,婆子搡她,“愣着干嘛,还不谢谢杨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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