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中心晕出一团昏黄的光,飞絮飘洒其中,给他镀了一层舞动的柔光,又是另一幅画。斯江的心漏跳了一拍,跟着又抢跳了一拍。
心脏有问题大概是阿爷遗传的。斯江吸了口凉凉的空气,挥挥手:“阿哥!”
“下来,放烟花去。”景生摘下手套接了两片雪花,滚烫的掌心里一点清凉转瞬消失不见,他笑了起来,柔声道:“看,落雪了。”似乎是在告诉斯江,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斯江第一次体会到美能杀人,她怀疑自己的心脏停跳了两三秒,甚至连呼吸都跟着停止了,整个人是晕的,什么时候关上窗,怎么领的红包,和阿娘说了几句话,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这个春节,没有斯南,没有赵家阿大阿二阿三,连赵佑宁也没来万春街,但这许多的遗憾和哀伤里,还有这么一道温暖的亮色。
每当外婆背到“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斯江总会想起景生。
第172章
弄堂里的小鬼头们蹿来跳去,“呲呲”声不绝,仙女棒在雪花和笑声叫声中蜿蜒蛇行,拖曳出半长不长的灿烂星迹。骤然炸响的摔炮,总能把陈斯好吓到,小胖子脸上的肉动不动就抖上两抖,然后嘴一扁要哭不哭委屈地看向阿姐。景生和斯江笑得不行,一人拎住他一只手,玩起荡秋千来。
“一二、三!飞喽——”
斯好咯咯笑着喊:“还要还要,再来一次!”
回到顾家,肠肺汤还在煤球炉子上热着。亭子间的门紧闭,冯阿姨换了一身大红衣裳去居委会看春节联欢晚会,临走前特为送了两根哈尔滨大红肠给顾家,换了四只红烧狮子头,觉得略亏了一点,所以忍不住对肠肺汤表达了一番鄙视,顺便刺探一下顾东文和卢护士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斯江三个进门的时候,顾阿婆正没好气地念叨:“说得好像红肠不是肠似的,猪下水碍着她了?又不是没洗过就下嘴,谁能吃到屎啊。她那张嘴才像吃过屎的,天天说得自己多金贵多洋气,怪不得男人看见她就躲得远远的,当年我爸就不该贪老冯家那点钱,为了几顿大烟,好好的独栋房子,掺进来这么个人,天天堵心。”
卢护士笑着把留给斯江斯好的菜端了出来:“要是自己过得好的人,哪有心思给别人添堵呢,来,斯江斯好,这是给你们的压岁钱。”
“谢谢卢阿姨。”斯江带着斯好说了一箩筐祝福的话,收起红包坐下喝汤。
顾东文拈了一颗松子糖含在嘴里:“我手上还有点余钱,想把亭子间买回来,如果北武七月份回国,还来得及把老房子翻修一下,最好造个自家的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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