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性命,索性就听之任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而整件事于宣仁帝,他又会怎么看?
他只会看到,他本是还在犹豫如何处置女儿的‘任性妄为’,这是父女俩私事,却因为某些人手伸得太长,设计人竟设计到他面前来了。
尤其被设计的,还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早先对内侍之间、内侍与群臣之间,私底下的那些苟且,他碍于大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手都伸到他面前来了。
于父亲身份来说,此番行举不能容忍。
于帝王身份来说,此番行举更不能容忍!
说到底,内侍的权力全来自于帝王。
再说难听些,他们不过是皇帝养的一群狗,以前这些狗背地里偷吃点骨头,和别家狗眉来眼去,这都是小事,只要能办事,可以不计较。
如今竟然反咬上主人了。
这是什么?
这是欺天!是倒反天罡!
所以当对方使出这么个昏招,元贞就知晓自己进尚书内省的事,在父皇那儿是稳了。
虞夫人笑了起来。
这是这阵子以来,她笑得最轻松肆意的一次。
突然觉得当初挑了这位公主,并非不得已下的为之,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她碍于身份,哪怕入内内侍省欺于门前,也说不得做不得什么。而这位公主不一样,论私,她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论公,她还是圣上最宠爱的女儿。
仅凭这层关系,她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而与之相反,入内内侍省却是各种被掣肘,一个不慎就会被反制。怕是这会儿裴鹏海正在大骂入内内侍省那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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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虞夫人所料,此时裴鹏海确实很生气。
捅出篓子了,现在想到他了,早干什么去了?!
裴鹏海五十出头的年纪,虽为阉人,但生得身材粗壮高大,面相威严正气,随便穿一身常服出去,若不指明他是个阉人,恐怕谁也想不到他会是个无根之人。
这些年他早已不在宫里居住了,甚至连都都知那个位置,也只是挂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