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可能会塌陷,人也会因之卷落水中。
彼时周培新和杨锡恒想着只看一眼,毕竟这里也算不得重地。可就是这一眼,让他们登上了那个早已失了根基的高台,几乎来不及呼救,就立刻随着坍塌的台面被卷入了下方的水中,然后瞬间被高涨凶猛的洪水吞没,不知去向。
基地的人找了他们三天三夜,最后只带回来一条皮腰带,是杨锡恒的。至于两人的尸体,至今未见踪迹。他们被永远的葬在了滔滔江水之中。
回过神来,周晏丛听沉浸在回忆之中的王书致仍在轻声讲述道——
“有一年,你爸跟你杨叔叔回燕城去开论证会,回来的时候带了快两百个包。我记得那是最多的一次,快到站的时候你杨叔叔发愁这么多包怎么带下车,光是从行李架上挑拣下来都不容易。你爸爸灵机一动,站起来在车厢里喊了一句,大意是请车厢里的其他同志把自己的行李先从架子上取下来,等他们下完车之后再放上去。然后,等车到凤州站的时候,你爸和你杨叔叔一人一边,把行李架上的包裹都‘扫荡’下来,扔给站台上接站的同事。就通过这种办法,你爸和老杨一个不落的把两百个包带了回来,可把基地里的人给高兴坏了。”
王书致说着笑出声来,周晏丛听着也微弯了唇角。
那是将近三十年前的旧事了,那时一帮知识分子听从国家的号召来到凤州的山沟里,缺吃少穿地研制国家重器。平时最大的期盼就是基地里有人去大城市出差,能给带回来不少山沟里买不到的东西。每到这时,大院里的每家每户都像过年。然而现在说出去有多少人会信呢,他们这些堪称国士的人,竟过过这种苦日子?
“所以——这就是您为什么每回总不让我给您带东西么?”怕看到他大包小包的样子,想起曾经的杨锡恒?
周晏丛看着王书致,轻声问道。而老人此刻嘴边的笑也已凝固,她低头出着神,不知在想什么。
周晏丛忽然觉得这样的沉默让人有些窒息,他轻吐一口气,说:“阿姨,其实您在这里守得够久了,眼下您岁数越来越大,身体也越来越不好,我妈几次提出接您回去,您却都不答应——”
“我不能答应!”王书致打断周晏丛的话,眼神坚定地看着他,“我要想走,哪里不能去呢,便是不去燕城也能就近去秦城。可我为什么不走?因为你杨叔叔和你爸爸都还没回家,我不能让他们回来了发现家没了!”
“阿姨——”
周晏丛心中有种难言的痛,他看着面前一脸皱纹的老人,心想到底是什么使她变成这样。想她当时也是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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