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如同警报般撕破静谧,直到全身力竭,我才蜷缩在驾驶座痛哭起来。
我忽然又想起他的葬礼。
他静静地躺在棺木里,双手安放在腹部,身上覆盖着鲜花。经过遗容修补,他年轻的面容精致得有些虚假。周围传来女人低低的啜泣声,还有人惋惜地说:这么年轻
很奇怪,那时我这么看着他,眼角居然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的视线落在他戴着的毛线帽上。
他是在摄影时从山上摔下来的,头磕破了,无论如何修补伤痕都很狰狞,于是遗体化妆师从他随身的物品里找了一顶帽子。
真不像他,那时我这么想,他怎么会躺在那里呢,不会的。
是啊,他不会死的,当初说好的三件事,他还欠我最后一件事,他不会死的,他一定没有死,他骗了我,对,他骗了我。
我猛地抬起红肿的头来,转动车钥匙,一脚油门轰了出去。
他一定骗了我,他只是躲起来了,他没死。
他还欠我最后一件事。
我狠狠抹掉不断滚出来的眼泪,好像自我催眠一般不断重复这几句话。
肖旻被安葬在山上的公共墓园。
刻有他的名字的墓碑静静地竖立在草地上。
我提着在附近买来的啤酒,一屁股坐到地上,靠在他的墓碑上。
他的墓碑上除了生卒日,并没有刻写墓志铭。照片上的他还是二十七八的样子,那么年轻,烟灰色的眸子好像正温柔地凝视着我。
喂我颤抖地伸出手,你是不是骗我的
眼前又变得模糊了,我垂下手臂,拔开啤酒罐的拉环,仰头一口气喝完。
我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扒着墓碑喃喃自语。
你还欠我一件事
他没有欠你。
有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他弯下腰把一束白色的茶花放到墓碑前。我眯起醉眼看了看他,却一点想不起这人是谁。
你谁啊!我没好气地吼。
男人静静地站着,望着照片上的肖旻,低声说:我是谁不重要。他把头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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