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个手术,站都站不起来。老妈一想起鹏鹏就心疼不已,她以前还经常坐火车去看鹏鹏,每次回来都要掉眼泪,后来就不去了,说是看着心里太难受了。
甜甜比池迁小一点儿,为了她哥哥,就去年,刚初中毕业的她就不念了。本来那么小的孩子哪个地方也不敢收,后来还是求了熟人,偷偷在亲戚的服装厂里做一点小工,挣一点点工资还攒起来,全给她哥哥垫医药费。
十四岁小姑娘,好几年没买过头绳和新衣服,早早就去上班。有时厂里的效益不好没班上,她就去学校门口摆烧烤摊。在我记忆里她有一头漂亮的长头发,后来才知道她剪掉了,她有一次过年打电话回来拜年的时候顺口说到这个,她说:“三叔,这有什么,我爸妈工作太忙了,家里的活只能我干啊,所以短头发方便,还省洗头油。”
我心里酸得不得了。每个月剩下的工资就全给他们家汇,虽然不多,但能帮一点是一点。
所以老妈都不敢想起大哥一家子,想起来就要叹气,只有说起池迁她才高兴一点儿,她总说:“幸亏还剩下一个平平安安的,老天爷总算没给我都毁了。”
二哥这招牌打得好,老妈一下就笑了:“是啊,我们池迁可有出息了,现在我们家就盼着他了,就盼着他了。”这句话一出,老妈笑容又多添了一点,回头嘱咐二哥,“你待会儿记得把门口路上的小石子啊碎砖头啊易拉罐什么的垃圾都扫干净,你大哥要带鹏鹏甜甜也回来看我,鹏鹏要坐轮椅的,别绊着他。”
“唉?真的?”二哥眼睛亮了亮,大哥好多年没回过家了,一则是鹏鹏身边不能没有人,二则是想省下那点钱。
“怎么不是真的,你大嫂说是鹏鹏说一定要回来的,他现在身体好一点了,想回来看看我,还说要多住几天。”老妈笑起来,眼角的细纹堆在两旁,看起来特别慈祥,“我心里真是高兴,我的大孙子大孙女就要回来了。”
“那我现在就去。”二哥也高兴得不行,拿起笤帚就冲出去了。
我心里也说不出的激动,小时候大哥就疼我,那会儿家里不是穷么,他最大,干得活最多,老妈心疼他就在他碗里埋一小块猪rou,他每次都偷偷挖出来塞我嘴里。我小,贪嘴,但也知道不能吃,含在嘴里和他说:“哥,我不吃,这是妈给你的。”他就摸摸我的头:“你以后是要考大学的,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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